华贵宽敞大殿里,戚怀香脸色阴沉不定。他面前是片水镜,水镜上显示出外面场景——年轻道人负手而立,腰畔系着长剑,神情肃穆地站在紧闭殿门前。
他声音透过水镜传到戚怀香耳中,依旧是不知道说多少遍话,“戚前辈,纵然家父不同意,也不会违背
过月余,沈昭伤依旧没有好全,但他是不记打,总是想着自己何必这样卑微,却又忍不住次次拖着伤体去紫华殿前,想去拜见师尊。
但紫华殿门总是紧掩,闻清徵不见他。
两次理由还可以说得过去,到十来次之后,沈昭都不免在心里问自己为何这不知趣。
他有时在殿外透过丝丝门缝,看到青年瘦削清瘦身影,只觉那眼便就足够,常常站好久之后才回去。
第十三次。
沈昭张张唇,有些无措,那无措亦是受宠若惊。他不曾想到师尊会在这里守着他,也不敢想自己睁眼看到就是师尊。
他有时候很贪婪,有时候却又容易满足得可笑,只要师尊稍微对他好点点,就点点,他就欣然若狂,满心欢喜。
然而,闻清徵对上他视线第秒,就把目光转过去。
他转身离开,留给沈昭个背影。
“伤好就早点回去。”
想笑自己那时候为何要为他挨剩下鞭子呢?
他不曾欠过沈昭什,自问也不曾哪里亏待他,但为何苦心努力那多年,到头来还是白费心思。
该做都做,但沈昭会魔修招式和暗器却始终不对他明说是在哪里学,他教导他那多年下来,倒真像戚怀香说怕是把自己赔进去。
雪发青年眸底派苍凉,看沈昭许久,慢慢闭上眼睛,心头又开始细细地刺痛。
终于是,作茧自缚啊。
闻清徵看到青年离开背影,看他行走缓慢,低着眸,心头蛊虫总是恰到好处地提醒着他,他们之间感情已经不容他再忽视。
他要找戚怀香,把蛊虫解去,或者,再也不见沈昭。
闻清徵伸出手,苍白掌心里是枚温润羊脂玉牌,五指缩,玉牌在他掌心碎成星辰般光点,散落在空气中,转眼便黯淡不见。
这是他用来联络戚怀香传音玉牌,捏碎后便可将自己意思传到另人耳里。
远在千里之外南疆,林木茂盛,眼望去全是蓊蓊郁郁碧翠林海,间或有些垂下来藤蔓,点点朱红果实坠在其中,饱满鲜艳得像是美人唇。
闻清徵心头作痛,不能再在这里多逗留片刻,仓皇离去。
沈昭看着他背影,张张唇,心头升起欢喜像是颗小火星,刚刚冒头就被无尽失落潮水压下去。
果然,还是自作多情。
沈昭慢慢低下头,袖中拳头紧紧攥着,指甲刺痛掌心,沉默好久,终于哑哑地笑,“信啊。”他小声地说。
……
他在心里想。
榻上青年手蓦然动动,只是轻轻地下,闻清徵便睁开眼睛,正对上双惘然眸子。
“师尊……”
沈昭在梦里被禁在满是血色世界里,眼前唯有赤红,依稀能辨出身前个玄衣雪发身影,他想要伸手,却被斩断双手,茫然地睁大眼睛。
下秒,从梦魇中醒来,青年清雅俊丽容颜映在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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