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日,家家修具夜奠,呼而焚之其门,约送寒衣。新丧,白纸为之,曰新鬼不可衣彩也。送白衣者哭,女声十九,男声十。
闻清徵坠入饿鬼道之后,再过月,便是寒衣节。
沈昭那时元气大伤,正在休养中,但不知为何,他在看到师尊被拉下饿鬼道之后,并没有别人想象那样悲痛欲绝。经历过之后反而平静,就算在养伤时候也在处理着宗内事务,与往日没什不通透。
赫舒在寒衣节时候,备白色寒衣、纸钱给他送过来,说,给闻仙长烧些寒衣吧。
在所有人眼里,闻清徵已经是死人。进入饿鬼道人没有过人是可以回来,金丹期修为到那里,无异于自寻死路。
日色尚早,沈昭怕他觉得闷,没有径直带他回去,而是在魔宫各处角落里游逛着。
魔宫占地几十里,宽广无垠,宏伟壮观,比凡俗界皇城更要气派几分。因为沈昭喜欢江南地界小桥流水、白墙黛瓦缘故,魔宫便仿江南园林来修建,处处都可入画。
沈昭陪他路逛着,开始,侍卫们见到他都还下跪行礼,被沈昭使眼色之后,几番下来明白是要他们告退。凡他们所到之处,侍卫们都提前避开,把宫娥们也都遣散,落个清净。
耳边唯有风声、流水声、莺啼鸟啭细细婉转声。
两人都静静地走着,谁都没有言语。
阳光洒落,如水般倾泻在地面,于枝叶婆娑处坠下片片斑驳暗影,将青年面上弄得明明暗暗,有种不在人世恍惚感。
闻清徵坐在树下,低着眸,静静地等着人。阳光落在他身上,感觉到丝丝暖意,但却好像透不进那身体里去。
足音远远地传来,步伐缓慢,每步都似踏在人心上,闻清徵陡然抬头,感觉有人握上他手,轻声说着,“师尊,咱们走吧。”
是沈昭回来。
闻清徵动动唇,没说出什,心中有什直坚持东西好像悄然破碎。他知道沈昭回来意味着什,那些人已经死?以往还鲜活人影顷刻间便化为灰烬,有点让人恍惚。
赫舒也是这样想,所以备寒衣和纸钱,但沈昭直以来平平静静样子却被他举动给打破。赫舒从未见过他那样震怒样子,沈昭把所有寒衣和纸钱都撕,让他去领罚。他看到宗主眼角发红,紧抿着唇,好像下刻便要失控。
沈昭没有给他烧过寒衣
沈昭走会儿,陡然出声,“师尊,今日是寒衣节。”
闻清徵停脚步,“嗯?”他知道寒衣节是人间节日,为祭奠已逝亲朋,许多凡间人都会焚烧寒衣,但不知沈昭为什要提这个。
“没给您烧过这些东西。”
沈昭声音慢慢地,说,“次都没有。”
“……”
但闻清徵没有问他结果,只是沉默着,由他攥着手。
沈昭握着他手,把他拉起来,伸手护着他腰间,“怎手那样冷?还流汗。”
闻清徵手冰凉,好像是刚从刚从冰窖里拿出来样,沈昭抬头看看日色,正是派暖阳,天色正好。
闻清徵摇摇头,没说什。
沈昭便不问,扶着他,路沿着暗牢外面方向出去。沿途狱卒看到他们出来,立刻会意,将牢门给关得严实,将那地鲜血隔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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