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清徵慢慢阖上眸子躺在床上,想着,自己若是这样下去会和凡人样生老病死?
他以前在清净峰时候,总是想着若是自己也能像凡人样生老病死就好,堕入轮回转世,也是种解脱。
但现在,却是越来越惜命。
在饿鬼道三年,那样阴暗日子都忍过来,唯独留着个念想,想着人。
在
他以为闻清徵不会再对他说什,却不想在他临要出去时候,听到闻清徵声音。
闻清徵如今声音不复青年时清亮,苍老声音让他自己都感觉陌生,开口有些艰难,“谢谢。”他说。
沈昭之前所有伪装都因为他这句谢谢溃散,他听到自己声音里有些颤抖,说,“不用。”
他谢自己什呢?
谢他这样直陪在他身边,为他寻医问药?可这些本就是他应该,沈昭觉自己做得还远远不够。
“在外面等着。”
沈昭看他眼,端着药离开。
赫舒应声是,低眉顺目地等在外面,将殿门关好。
他知道是沈昭应该是有事情要吩咐他。
沈昭端着药,又轻轻将药吹凉,到刚刚可以入口程度,才送到闻清徵身边,“师尊。”
万籁俱寂,能听到彼此呼吸声。
沈昭看着他不复青春面容,眼前热,却笑道,“不会,师尊肯定会好。师尊每天都乖乖地吃药,病很快就会好。”
他如今对待闻清徵小心翼翼,像是对待孩童般。
闻清徵亦能感受到他待自己这些变化,他心头酸楚,知道沈昭是在小心地骗他,但这谎言却只让他感到暖意,而无愤怒。
他只是低下头,不再问。
他在补偿,补偿着之前对他所有亏欠,只要闻清徵不再怨他,他便心满意足,欣喜若狂。
沈昭喉结动动,临别时深深看他眼,推开门,又轻手轻脚地关上。
闻清徵并无睡意,他是元婴期修士,本就可以不睡。
只是,自从生这怪病之后,他便感觉自己越来越容易困倦,像是凡人样。
甚至,还不如凡人。他现在身体孱弱,感觉稍微动,全身骨头都要散架,连素来卧在他膝上白猫也被沈昭拿走,怕白猫动作没轻没重地压到他。
他要喂闻清徵喝药,但闻清徵却摇摇头,接过他手中药,低头饮而尽。他手满是皱纹,碰到沈昭手时候,让沈昭心头酸楚更甚,却不能表现出来。
他勉强展开笑颜,帮他拭尽嘴角药渍,柔声道,“师尊睡会儿吧,要先出去下。师尊什都别想,知道吗?等您睡醒,病就会好。”
闻清徵听着他话,只是沉默着,不说话。
沈昭看着他月内苍老下去面容,静静描摹着他如今模样,眼底依旧满是柔软情愫,带着心疼。
看许久,才舍得转身离开。
沈昭对他太好,好到让人受宠若惊,他已没那副耀眼夺目皮相,而沈昭却依旧待他如初。
闻清徵不禁有些迷惘,他之前想那些真是对?
沈昭之前说过不知多少遍喜欢,到现在才真敢去相信,但这切,却好像已经晚。
赫舒又送来刚刚熬好药,刚敲下门,沈昭便走过去拿。
在送过那碗药之后,赫舒行礼正要告退,却被沈昭叫住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