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后主动站起来去洗碗,在水流声里听到外婆问江沨多大,读几年级,江沨都回
“哎呀!”她拍手,“站着做什,路上累吧,快进屋坐着。”
和江沨把掉在门厅水果捡起来放进盆里,外婆接过来让们先进屋,她去洗洗。
推开门,客厅里还是那套红木沙发,罩着外婆缝带蕾丝边沙发套。
客厅旁边仍是张小小圆圆餐桌,上面放着没有撤掉盘子。电视没有关,播着外婆爱听戏曲,咿咿呀呀,切都没有变。
“哥,你坐。”
连忙收回满腔眼泪换上张笑脸,把她布满沟壑手拢在手心里,“太想你,外公呢?”
“吃过午饭就去湖边钓鱼,晚点就回来。这个是?”外婆越过看向后面。
江沨还在身后,松开外婆手侧过身跟她介绍:“外婆,这是哥。他来送。”
犹记得小时候外婆常拉着手,边从她收音不好收音机里听着断断续续《铡美案》边长吁短叹陈世美是个“狗戳”,再指桑骂槐句姓江还不如姓陈,俨然忘也是个“姓江”。
怕外婆因为江沨也姓江对他印象不好,就把江沨毕业旅行换成“来送”。
。
“外婆!”隔着栅栏失声地喊。
外婆身影顿,抬头看过来,手上不锈钢盆落在地上发出“咚”地声。
她跨过滚落地瓜果下台阶,脚步有些蹒跚地小跑过来,满头白发在阳光下晃要流泪。
连忙推开栅栏紧紧地抱住她。
招呼江沨坐在沙发上,外婆把盆水果放在桌子上又要去张罗着给们做午饭,她总是这样闲不住,说随便吃点什就行,外婆瞪眼,“正长身体呢,哪能随便吃。”
挑个大个儿苹果递给江沨,让他先看电视,起身去厨房帮忙。
像小时候样跟在外婆后面,听从她差遣,剥个蒜、切根葱或是盯着锅不让汤溢出来,其实都是无关紧要事,但是从小就喜欢跟在后面帮她做。
电视上放出《孔雀东南飞》最后幕结束时,和外婆往餐桌上摆三菜汤。
她不停地给们夹菜,问们是什时候来,怎来,路上累不累。
说完之后江沨走上前,他太高跟外婆说话需要弯下腰。
“外婆好,是小晚哥哥,叫江沨。”他也跟样叫外婆,还叫小晚,这是江沨第次叫小晚,愣下看向他。
他弯着腰,跟外婆说话时还带着笑,突然又想哭。
“哎呀,多好孩子。”外婆伸出她枯瘦手拉上江沨,“跟小晚长得这像。”
外婆说这话时候耳垂上那对坠子随着她动作来回摇晃。
外婆比印象中要瘦小太多,张开胳膊就能把她全部笼罩起来,她肩膀骨头硌胸口从内而外阵疼痛。
这刻,那些不可名状恐惧和无措统统都随着外婆句“小晚”灰飞烟灭。
她用干枯却温暖手从肩膀抚过,再辗转到大臂、小臂,最后拉起手不断地抚每根指头,“长这大。”
又伸长胳膊擦眼角:“乖孩子,怎哭。”
外婆眼睛里似乎也有泪光,但是她白发在阳光下太耀眼,看不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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