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梦就像个巨大漩涡,不知不觉间把人绞进去,翻腾起自以为早就忘记经年往事。
“_
也从不会自怜自艾地把自己看作牺牲方,自感动式地隐忍着吞血饮泪。
人生不是处处都有选择题,这件事是道必答题,答案也有且只有种。
那时决定已经是当下最正确也仅能做事。
有年冬天,昏沉半月,被夏炎拖出门,踩着高过膝盖积雪去看场黑白电影。
电影讲什早就忘,最后散场时,放映厅里几个高大北欧人唏嘘着哄而散,夏炎走在旁边幽幽叹道:“遗憾是电影亘古不变精髓,也是人生。”
阿姨不知道是不是被江沨叮嘱过,餐桌上摆着大小两幅餐具,亦或是往常家里只有江沨和江玥两个人。
压下层层叠叠疑问,拉开凳子坐下,目光流连在不远处钢琴上,恍惚地又想起昨晚那个意味不明吻。
江玥端起盛汤小瓷碗时忽然“唔”声。
“怎?太烫吗?”连忙伸手接过她碗。
“不是,突然想起来江爸爸养那只大胖猫就叫小晚。”她指指手里那只小瓷碗。
欢。”说。
“噢,好吧。想知道大人是不是都很喜欢小宠物呀?”江玥见Kitty直睡,起身跑到身旁扬起小脸问,“江爸爸也养宠物,是只橘色大胖猫。”
胸口突然毫无征兆地狂跳两下,脱口而出句变调“什?”
江玥正在戳桃美人多肉小手顿,显然是被话吓到,瞪大眼睛问:“大胖猫,怎江老师?”
意识到方才失态,虚无地吞咽下,有些好笑于自己草木皆兵。
他话仿佛片落叶,打着旋落在心上,化成泥碾成尘,渗进血肉里,心底那点不足为外人道遗憾也就熄灭。
不能确定江玥说是否属实,那只猫有可能并不是曾经养过那只,“小晚”或许只是“小碗”。
但是这两个字如同利针在心上扎下,那自欺欺人鼓胀起云淡风轻下就瘪、皱,呼呼地跑着风。
千思万绪见风就长,摧枯拉朽地凝绞成个念头:江沨直没有忘-
不知道是不是睡前连写两篇日记缘故,梦到三年级时节语文作文课。
所有知觉瞬间褪尽,甚至连血液好像都凝固住。手里瓷碗咚地声沉入汤盆里,溅起身零星油渍。
“江老师!你没事吧?”
“没事,去下洗手间,你先吃。”勉强维持平稳语调说完这句话,然后转身仓皇而逃,厚重餐椅在大理石地板上划出尖锐声响-
门关上,背倚在冰凉瓷砖上,镜子里人眼眶已经通红。
时光蹉跎太久,哪怕后来无数次后悔过当初离开时选择方式太过惨烈,但是关于离开本身这件事却从未曾质疑过它正确性。
只是只猫而已。
“没事,走吧。”-
到别墅门口,江玥熟练地用指纹开锁,推开门,餐桌上摆着精致白底鎏金瓷盘,菜色丰富,仍冒着袅袅热气。
“李阿姨!”她光着脚跑进去喊声,没人回应,又转过头对挤眼睛:“看吧,阿姨已经走啦!”
“知道啦,会陪你。”笑笑:“快去洗手吃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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