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道里说江怀生还没有清醒。
播报新闻媒体是海城官媒,配图里除医院全景照之外,还放几张江怀生不同年龄段照片。
有张年轻时,看样子不超过三十岁,倚在白桦树下,冲着镜头淡笑。
年轻时江怀生有种平和气质,猛看和江沨有两分相似。仔细放大,却觉得他倚着树莫名熟悉,直到看到照片角落里木栅栏角,骤然恍悟,这张照片背景是在外公外婆家门口。
那这张照片很有可能是妈妈拍下来。
枕头边手机还亮着,页面停留在白天江沨发来那条短信上。
“好,等回来。”
尝试着回想刚刚梦到什-
下午放学时,本来做好继续送江玥回家准备,却在校门口看到张和她极为相似面孔。
刚踏出校门江玥突然叫声“妈妈”,然后冲过去扑进那人怀里。
口哨声、尖叫声、酒瓶碎裂声,像是把耳膜凿开道豁口,所有声音统统倾注进来。迟到风撕扯着豁口边缘,路灌进身体里。
猛然惊醒,压在肚子上Kitty被颠下床,在地毯上滚圈之后,又跳上来埋在颈窝里来回蹭,嘴里仿佛念念有词般低声呜咽。
又做梦?偶尔做梦时梦得太深会陷进去,意识清明但身体却挣扎着醒不过来。有Kitty之后它总会跳到身上,试图叫醒。
安抚地拍拍他头:“没事,快睡吧。”
狗爪子又不放心地攀上肩膀,直到呼吸平复下来,它才跃下床,在地毯上盘成团。
除八岁那年妈指着病房电视说过句“那是你爸”之外,她从来没有跟说过关于她和江怀
“您好,是二班班主任,姓江。”走上前问:“您是江玥妈妈吗?”
“是,江老师好,听小玥说起过您。”面前女人看起来保养得当,穿着讲究,眼角攀爬着几条细细纹路,“之前直在外地,谢谢您在学校照顾孩子。”
“应该,”伸出手跟她交握,“之前没有见过您,按规定要留下接送家长信息。”
“哎,好。”她翻开包,掏出张名片递给,和江玥档案上母亲那栏名字样。收起来,又弯腰跟江玥告别,去送其他学生。
回到教师公寓之后,继续搜索关于江怀生新闻,却发现除两条官方报道之外,已经没有其他新消息和讨论。关于江沨那个身而过侧脸更是销声匿迹。
等它睡着后坐起来,窗户开着,窗帘被吹得起起落落,却不像在江沨家里那般静谧。
楼下巷子里大排档已经开始营业,哪怕住在七楼也避免不嘈杂声音。那条窄道就如同山涧洼地,所有声音只能回荡在四周矮楼间,不眠不休。
起身下床,翻出夹在杂物柜里半盒烟,抽出支夹在指尖,倾身趴在窗台上。点燃之后任由橙黄色火光点点吞噬烟丝,也任由大团烟雾吞噬脸。
尝试学过很多次吸烟,但最终都以狼狈地咳出眼泪告终。不知道为什吸进嘴里和闻到味道是不同,只是闻话,就能很好地放松下来。
半支烟之后,烟头碾灭在窗台上。把窗户开到最大,吹会儿风确定身上没有烟味之后,才重新坐回床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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