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沨今天没有把头发梳上去,刘海软软搭在前额,有点儿长,遮住大半眉头,狭长眼皮轻阖着。刚走到最后排,他眼皮微微动,随即睁开,露出双黑白分明眼睛。
脚步顿,坐后排原因顿时变得动机不纯起来。
“忙完?坐吧。”他说,音量不高,带着点微哑。
“嗯。”紧挨着他坐下,后排座位逼仄,他两条长腿塞在里面显得尤其勉强。
“书包。”江沨从手里接过包,抬胳膊放在行李架上,袖口宽大,随着他动作滑倒手肘,露出节线条紧绷小臂。这才后知后觉到他今天穿着运动装,配上他发型看起来年轻极,像大学生样。
“谢谢你。”还没收下,马上又有饼干、薯片、花花绿绿糖果被七手八脚地塞过来,道谢,再返还到他们手中,“老师吃过早饭,这些们留到爬山时候再起吃好吗?”
异口同声地“好——”
心里不禁软塌陷下去块,突然就理解夏炎每年暑假都要到学校里教小朋友画画行为。
余光里,感受到江沨目光,转头,正好对上他饶有兴味眼神。想起刚刚和小朋友们说话时语气可能全被他听去,脸颊微微发烫,避开他目光,从书包里拿出点名册。
椿花山位于春城和临城交界处,只是主干山脉条余脉,山势平缓,海拔不高仅300米左右,因山上满种椿花而得名,并且离市区不远,车程个半小时,是春城难得郊游好去处。
在学校门口看到江沨和江玥时,那颗惴惴心才总算松懈下来。
江玥背着粉色小书包,高高举起只手,声音清脆地喊道:“江老师,早上好!”
“早上好。”笑着回应她,目光移到江沨身上,还没等开口,随之而来便是此起彼伏“江老师早上好!”
只好停下迈向江沨步伐,个个跟小朋友们问好。等打完圈招呼,已经被团团围住。
“江老师,椿花山好玩吗?”班长举起小手满脸期待地问。
“谢谢。”
“安全带。”他又出声提醒。
“哦。”
扣好安全扣后仰靠在座位上,座位狭小正好方便和江沨肩膀靠在起。江玥坐在最里面靠窗位置,正兴致勃勃地和前面小朋友交换零食,座位上方小小出风口不留余力地送着风,同时也把江沨身上味道毫无保留地吹向。
任由熟
上车之后又点遍名,确定人员无误后叮嘱些乘车事宜。
“有哪里不舒服要马上跟老师说,知道吗?”
“知道——”
大巴车除最后排都是双人位,家长带着小孩刚好坐满,副班主任郑尧坐在第排,见说完他招手,把旁边空位上背包拿起来塞进怀里,拍拍座椅,“江老师,坐这儿吧。”
“坐后面,前后好照应。”说着,踱步向车尾。
“老师也是第次去,”顺手把他翻到外面兜帽整理好,想想说:“不过听说山里有小兔子,还有缆车可以坐。”
“哇——小兔子!”
“要坐缆车!”
“也要坐缆车!”
“江老师,你是不是还没有吃早饭,这个给你。”肉乎乎小手塞过来盒儿童牛奶,纸盒还带着手心温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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