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是晕,意识却很清醒,这种状态下越想睡觉只会越睡不着,索性睁着眼,透过玻璃看树叶缝隙里片云。
门又开,以为是杨小羊折返就没有扭头看,直到来人走到床边时都没有出声,察觉
“你和你哥……”杨小羊话说到半就突然停。
“嗯?”
“你摔下去那段山坡是最陡,前几天下雨,路又滑又窄,等救护车警车到时候你哥已经把你背上来。”
“送来医院时候,你浑身是血,他也好不到哪儿去,全身都是被树枝石头划口子……还以为是你们俩起摔下去。”
“他……人呢?”不知道哪儿来力气,猛抬头,眼前阵黑。
“好好,吓你,”杨小羊翻开手中病例指给看:“轻微脑震荡、手腕骨裂、肋骨骨折、踝关节扭伤、软组织损伤……页纸都写不下。”
“江玥呢……”费力地开口问。
“那个小姑娘吗?放心吧就是吓着,昨天在你床边哭天,今天让她出院。”
嗓子出不声,眨眨眼示意知道。
杨小羊低头填几页单子,坐到旁边,“实习这两年见过多少血腥场面,从来没像昨天那怕过。”
睁开眼时,眼前明晃晃全是白色,接着才嗅到淡淡消毒水味。
这是在医院。
想挪动下几乎失去知觉四肢,却发现浑身上下唯能动弹只剩下左手和眼珠,左手手背上还扎着输液针。
视线尽力瞥向窗外,枯黄树叶簌簌地扫在玻璃上,还活着。这前因不搭后果念头突然蹦出来,花几秒钟才消化完。
尽管摩托车翻下去那瞬间就做好死掉准备,甚至和菩萨许愿,但还能活着真好。
“别乱动!”杨小羊急忙道:“人没事,都是皮外伤,守你天夜,早上发高烧晕倒,在隔壁挂水,还没醒。”
听她说完才稍稍放心,躺回枕头上。
“你们俩可定要好好儿,”杨小羊不再追问,直接下结语,“头开始晕吧?正常,再睡会儿,去给你开点消炎药,晚点儿再过来。”
门关上之后病房里又变得寂静,会儿功夫,四肢好像化冻样能小幅度动弹,只不过痛感也随之醒来。
哪怕江沨在隔壁,以现在状态想去看看他也是天方夜谭。
她吸吸鼻子,“你浑身都是血和土,脸上也是,衣服上也是,没块儿好地方。江晚,你也太狠心,走就是七年,好不容易见面又把自己搞成这样。”
她瞪过来,“你必须配合治疗赶快好起来,还等着你来参加婚礼。”
“好。”用气音答应她。
半晌,她期期艾艾地开口:“能问你个问题吗?你要是不想回答就闭上眼睛。”
眨眨眼。
只不过室内太静,护士铃在右边,尝试抬起右手,从掌心到腕骨再到手肘牵起阵迟来巨痛。甚至怀疑整条胳膊都碎。
门被轻轻推开,抬眼正好和杨小羊瞪得溜圆眼睛对上。
“江晚!你终于醒!”
她穿着白大褂快步走到病床前,把刚探出被子半条胳膊又塞进去,恐吓道:“乱动什,你身上骨头全断。”
“……”喉咙里堵着团血感觉,刚说出个字就黏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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