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在哪里?”李聿问。
“哪里都好。”宋双榕答。
“能举例吗?”李聿继续问,“不知道。”
宋双榕自己也难以定义,但还是给出答案:“你可以不再忍受乱七八糟生活。”
“不觉得——”李聿说到半,似乎又想起自己不久前才批判过宋双榕生活习惯,改口道:“习惯。”
李聿应该是对这个不精准、像是胡乱猜测数字深感不满,皱皱眉,但没多计较,上前想接过宋双榕手里箱子,手叠在起,劝道:“别说气话。”
“没有生气,”宋双榕平静地看着他,说:“但确实后悔,文身是冲动。”
李聿脸色稍霁。
肋下皮肤已经没有痛感,文身师说宋双榕是易恢复体制,今晚过去后,图案颜色会更漂亮。
“跟你在起也是冲动,”宋双榕忍着眼眶酸胀,跟李聿对视,“错两年,现在改正也还来得及。”
总算说出来。
宋双榕恍片刻,手里干燥箱沉甸甸,他攥紧把手,回过神,想说些体面又温和告别话,还未张口,忽然听到门外有两道上楼脚步声。
步伐缓慢,略显拖沓,其间夹杂着细碎交谈。
宋双榕听出来,是隔壁对退休大学教授,下午出门时恰好和对方碰面,得知两人要去音乐厅听交响乐,共度良夜,他笑眯眯地送上祝福,心情愉悦地往文身店走,心里想是虽然李聿没时间,也对交响乐没兴趣,但天很冷,两个人起待在家也不错。
当然,也幻想片刻,寄希望于李聿退休后,能有大把时间,突然转性,那他们也能在冬天来临之前,携手去听场音乐会。
“但很累,”宋双榕抬抬视线,落在李聿喉结上,“不想这累。”
棱角鲜明小疙瘩上下滑动,李聿条分缕析道:“你觉得累,是因为你没有合理地安排时间,习惯所有事情堆在起,最后再解决,加上体能太差,自然会累。”
“提醒过你,是你不改。”他下结论:“这不是问题,也不
李聿脸色又变,露出丝近乎天真茫然。宋双榕不愿多看,垂头缓缓道:“李聿,你花被养死,你说得对,确总在给你添麻烦。所以们……”
“们还是算。”他这说,声音不大,但很清晰。
安静就像剧场幕布般,缓慢而沉重地落下。
不知道过多久,宋双榕才听到李聿声音,是陈述句,“你后悔跟在起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喉咙滞涩许久,宋双榕才把话说完整:“趁早分开,对们都好。”
隔壁关门声响起,李聿在宋双榕开口前先站直身体,看起来有话要说,宋双榕便收回他本来也不太想说客套说辞,等着李聿开口。
李聿低头看他几秒,极富耐心样子,问:“你知不知道,人在冲动行事后后悔率高达多少?”
停顿片刻,他又补充:“是你没来机场接,又擅自文身,不明白你生气理由是什。”
宋双榕被他问得愣下,先是感受到极大荒谬,而后竟然意外地如释重负起来,同时为自己提出分手,却还要谨慎措辞,以免伤害李聿小心翼翼感到可笑。
“后悔率是百分之百,”宋双榕回答他,“确实很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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