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轴似乎被卡住,宋双榕推两下才打开,门外飘来不知谁家饭香。
楼道内感应灯熄灭,宋双榕跺脚前,李聿抬手叩下门,帮他唤亮。
“谢谢。”宋双榕转过头。
李聿站在门框里,看起来更高,他叫声宋双榕名字,低头看他,眼神又恢复自信,说:“你以为找不到吗。”
然后把门关上。
从第遍说分手到这刻之前,宋双榕都没有这疲倦和想哭,好像有朵积雨云堵在喉头,不上不下,又湿又胀。他不清楚是为自己白费力气,还是为李聿不正确妥协。
见他沉默,李聿似乎认为自己条件打动宋双榕,手臂松松。
宋双榕趁机挣脱,深呼吸下,说“已经决定,同不同意随便你”,然后转身去开门。
直到拧开第道锁,李聿都没再动,也不出声,第二道锁开,咔哒声响,李聿声音紧随其后:“你是不是变心?”
像是智商超群李聿能想出最合理解释,他用种无悲无喜声音又问遍:“宋双榕,你后悔是因为变心,是吗?”
是你后悔理由。”
宋双榕抬头,跟李聿对视会儿,看到他眼睛里认真,差点忘——这个人穿着国内顶级学府文化衫,做数学研究工作,最擅长逻辑推理与辩论,宋双榕在他这里从来拿不到分数。
以往宋双榕会四处学歪路子,再统统用到李聿身上——例如每次片子杀青后聚餐,李聿不能理解为什他总要喝酒,醉醺醺,宋双榕解释是因为高兴,李聿细数酒精危害,宋双榕就扑上去胡乱亲他,醉意弥漫,蒙混过关。
做这些时宋双榕觉得有趣,看李聿对他无可奈何样子又觉得甜蜜,不知道从什时候,质问和诘责开始令他倍感压力,越来越难以承受。
宋双榕觉得和李聿永远说不通,也说不过。
作
宋双榕回头,李聿终于不再抱臂,双手索然垂于身侧,格子衬衫被暖光照同样温馨,衣料上纤细绒毛微微晃动。
刚在起时,宋双榕学着电影里时尚角色装扮李聿,但几次尝试后,发现他根本不适合穿潮服。宋双榕印象中李聿,永远穿格子衫和学院发放T恤羽绒服,有车却坚持步行去学校,偶尔骑老式自行车,不习惯用电子设备,手边白纸上堆满演算公式。
聪明,有点自负,高标准要求自己和男朋友。
宋双榕不知道从非常喜欢变得不敢喜欢算不算变心。
他久久沉默着,从李聿脸上看到求知神情,逃避地说道:“你去找更聪明冷静人吧。”
他站在原地最后打量圈室内,温暖得不像深秋,窗上树影只有轮廓,齐齐向右倾倒,室外风应该很大。
“随你怎想,说分手是认真,”宋双榕转过身,低头踩掉和李聿同色系棉拖,换上运动鞋,“以后——”
话被打断,李聿从背后紧紧箍住他腰,纯棉质地衣领蹭在宋双榕脖颈中,很柔软,但李聿话是硬邦邦,他说:“宋双榕,不同意。”
“这不是在征求你意见。”宋双榕展臂挣挣,干燥箱似乎碰到李聿身体,很重声,他还是没松开。
“可以帮你修改论文和实践报告,”李聿继续说:“你不用早起,也不会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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