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想要平等和尊重,想要感情中势均力敌,想要两人能就个观点大谈特谈,而不是自己因不够聪明、生活习惯差,就被李聿贬低至尘埃里。
可即便如此,宋双榕还是很难讨厌李聿。
他也觉得不公平,明明喜欢就只是瞬间事,不讲道理、没有缘由、来势汹汹,不喜欢却需要找百个、千个、上万个理由,才能说服自己。
宋双榕记起小时候,他被妈妈罚站,戒尺下下打在手心,他知道疼,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,只好闭着眼,把所有能想到错统统揽下来,却还是不被饶恕。
妈妈说:“不对,再想。”
宋双榕觉得自己幻听,但也不敢耽搁,拉着箱子匆匆出站,就见到站在环路边李聿,身后停着宋双榕从未见他开过黑色汽车。
将行李放入后备箱后,李聿没有上车,而是低头看着宋双榕,说:“等你两小时,看见你同学都出来。”
机场出站口修得很高,李聿说完话下秒,他身后,环路之下,整个城市灯都亮起来。
华灯初上,北华市傍晚景象,点都不比西北逊色,身旁有人小声惊呼,也有人驻足拍照。
李聿不为所动,继续对宋双榕说:“下次别这慢。”
掉通话。
次日,团队辗转至处山民聚集地,安顿好已经深夜,零点之后,宋双榕被神秘地叫到外面,导师及同学挤在起,端出颗寿桃形状馒头,上面插着红色蜡烛。
宋双榕自己都忘,六月六号是他生日。
大家围在起唱生日歌,宋双榕吹蜡烛,被闹会儿,才各自睡下。
山区住宿条件有限,几个男生挤在张通铺上,熄灯后,宋双榕掏出手机,发现没有格信号,关机,开机,举起来左右晃动,仍然无效,他只好闭上眼睡觉。
宋双榕真想不出来,放弃抵抗,睁开眼,眼泪大颗大颗滚落
他站在闪烁霓虹最前端,表情认真到近乎无辜,好像等宋双榕等得很辛苦,也好像两人没有发生争执、没有冷战、没有个月不联系,他也没有忘记宋双榕生日。
宋双榕不再生气,只是觉得沮丧——显然,李聿对他单方面宣战无所知,甚至可能认为,这是又次,宋双榕闹脾气行为,而他给予最大程度谅解,亲自来接宋双榕回家。
宋双榕最后还是跟李聿上车,因为事情已经发生,成为过去式,他不想再刻意提起。
也因为,他比他以为还要更加想念李聿。
直以来,宋双榕把爱解读为包容与隐忍,并以此不断催眠自己,直至窥见李聿与旁人正常交际。
手机直攥在掌心,整夜醒来数次,指节都僵硬,点开屏幕,仍是没有收到任何消息。
那趟行程几乎走遍西北,回程已是个月后,飞机降落至北华市机场,宋双榕不想回李聿家,暑假期间,宿舍也关闭,他无处可去,滞留机场,正思考是直接飞回鲤城还是定酒店时,李聿打来电话。
许久不联系,连李聿名字,宋双榕都觉得陌生,犹豫片刻,他还是接起来,听见李聿问:“宋双榕,你怎还不出来?”
时没能理解他意思,宋双榕下意识“啊”声。
“在T1出口,”李聿说,“你出站还需要多长时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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