凭借身体记忆，李聿推测，他应当是对文身所用
某种材料过敏
。
文身师似乎感受到他僵硬，手中动作顿顿，问：“需要休息
会儿吗？”
因额外添加行字，李聿原本预留时间略显紧张，他说“不用”，隔几秒，又问：“还需要多长时间？”
文身师说：“很快。”
李聿反感切模糊词汇，想从他口中得知详尽时间，出声却艰难，只得简单地点头，示意他继续。
李聿是不懂，只知道宋双榕笑起来时，五官弯起每道弧度，都像是经过周密计算般完美，至今回忆起来，仍令李聿心动不止。
文身师看过图案后，向李聿建议，在底部加排字母效果会更好。
李聿想，宋双榕很追求构图完美，于是答应，略作思考后，在纸上写下行短句。
文身位置，李聿早已决定，选在左肩靠下、宋双榕偶尔会咬到地方。
过程并不像李聿设想那般难捱，但以宋双榕忍耐力来说，他也许会疼得发颤，脸皱在起，强忍着泪。
下步，李聿应当选个合适图案文在身上，然后出现在宋双榕电影首映式上，坐在六排六座。
翻阅宋双榕没带走草稿本，李聿最终定下其中格分镜——画面中只有棵树和条鱼，是宋双榕手绘，很像儿童卡通画。
李聿记得，这是宋双榕在北华大学校庆上，听闻李聿室友分手悲剧后，回家创作则爱情短片脚本。
他是这
讲：棵孤独树和条不合群鱼相爱。
李聿当时说：“鱼是变温水生脊椎动物，树是木本植物，它们不可能——”
大约半小时后，文身师停下手中机器，说“好”，并夸赞“效果不错”。
李聿从文身师举起圆镜中，瞥眼图案，他并不在意美丑，只希望宋双榕能满意。离影片放映只剩十分钟，李聿穿好上衣，准备打车到南校区。
意外就是那时发生。
他站起身，眼前忽然黑光闪，而后万事万物都扭曲起来，耳中是绵延低鸣。
文身师惊呼声，迅速将他扶回座椅上，大声询问他哪里不舒服，并打电
既然如此，为什还要自讨苦吃，李聿之前不明白，现在却寻得些线索——如果说姜文身是为铭记父亲，结合宋双榕那枚文身图案原稿出自李聿之手，答案呼之欲出——这是他又次纪念行为。
生平第次，在此次事件中，李聿懊悔自己思维不够敏锐，如果能及时洞悉宋双榕意图，他或许就不会生气地提分手。
好在李聿觉察还算及时，并做出相应补救。
在李聿想到即将要与宋双榕复合时，所感受到无限心安中，股窒息感却猛然袭来。
这感觉并不陌生，他很快定位到，上次出现这种不适感，是在九岁时，因误食辣椒，出现严重过敏症状，度导致休克，后卧床半个月才痊愈。
话被宋双榕打断。
“它们是不同物种，相隔天空、大地、土壤和水源，”宋双榕天真地说：“但就是相爱。”
李聿还想指正他常识性错误，宋双榕又说：“和
们样。”
“和你都是灵长目人科人属，怎不是同物种？”李聿不赞同地问。
“李聿，”宋双榕笑他：“你懂不懂浪漫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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