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?”李聿问。
“很暖和,还有花。”宋双榕轻声说:“很像个家。”
李聿终于主动抬手,碰碰宋双榕侧脸,他没有躲,反而钻进李聿怀中,呼吸很快热起来。
宋双榕确像只畏寒、娇嫩蝴蝶。
李聿开始想象,或许只要他能构筑出足够舒适环境,确保小木槿直盛开,宋双榕就愿意永远留下。
此后周,那只蝴蝶每天都来李聿窗前,在花枝上逗留片刻,再展翅离开,李聿只敢在旁静静地看。
他用医院固话拨号,托父亲下次探望时,带本昆虫百科来,以鉴别蝴蝶品种,但等父亲出差回家,他却已经出院。
后来翻遍书中所有图鉴,李聿最终也没再见过那只蝴蝶。
两年前九月,李聿第次见到宋双榕那天,他穿件宝蓝色T恤,似乎是刚从室外跑来,他站在电梯内明晃晃灯光下,脸颊微红,呼吸幅度有点大,两条白得反光胳膊垂在身侧,莫名令李聿想起蝴蝶震颤翅膀。
但宋双榕远比蝴蝶活泼,也很招摇,时常说些令李聿不知道怎接话,他无知觉地靠近时,李聿有时很想碰碰他,但又担心他会逃走,只好收回手和念头,尽量保持距离。
赢人情往来,但和姜也没有再联系必要。
救护车路呼啸至医院,李聿经过药物急救后,被推进间病房。
过敏症状逐渐好转,文身师向他再三确认,不需要帮忙联系家属后,提前回店里去,护士扎完针也离开。
李聿半躺在病床上,感受病房中安静,这感觉并不陌生,他想起九岁时过敏住院,也被推进同样间纯白色、空荡病房,父母工作都忙,无人陪护,他就个人住在里面,不觉得恐惧和害怕,只是偶尔在读完当天报纸后,会产生丝无所事事茫然。
病房窗台上,有株种在灰色陶土盆中植物,枝叶耷拉,孩童时期李聿凝视片刻,赤脚下床,给盆中浇水,又将窗帘拉开,让它重新进行光合作用。
四十分钟后,李聿打完点滴,身体机能恢复从前,可从脖颈至脸侧皮肤上,
李聿去日本参赛时,路过家园艺店,透过橱窗,看到株结满粉白花朵植物,和医院窗台上那盆样。
他走进店里,礼貌询问花品种,得知是小木槿。
没有过多地犹豫,李聿将其买下,带回北华市,养在阳台上日照最久位置,恪守养殖标准地浇水施肥。
开始做这些时,李聿并不抱有明确目,直至两年前寒冬,宋双榕搬进家里。
他身上有室外带来凉气,仰脸看着李聿,眼皮和鼻尖冻得通红,说:“李聿,好喜欢这里。”
第二天,稚嫩枝叶便舒展,又过去两天,颤巍巍花苞竟然开出粉色花朵。
李聿记得那是在三月初,离他十岁生日不远,天气已经开始转暖。
他推开窗户,把花盆放到窗外,没多久,便引来只蝴蝶,它在空中盘旋许久,姿态优美,最终总算落在朵花上。
那只蝴蝶翅形很宽,完全展开时,几乎有李聿手掌那大,翅膀是纯净宝蓝色,很像是小块晴朗天空掉下来。
李聿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美蝴蝶,他小心地伸出手,想碰碰它,蝴蝶却飞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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