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双榕胸腔发胀,耳根也是热,也许是有冲动成分在,但这刻,他只想遵从内心,于是看着李聿眼睛,问:“不想亲下吗?”
“想和你起吃饭。”他又马上补充,在“和你”上加重音量。
宋双榕愣愣,发觉李聿学习能力是很卓越。
他手腕还在宋双榕掌心里,大拇指恰好搭在脉搏处,于是宋双榕感受到李聿过速心跳,和他平静面貌极为不符。宋双榕没忍住又笑下,说:“好啊。”
不知不觉间,他们距离又靠近,膝盖抵在起,气息交缠。宋双榕答应后,李聿似乎马上就放松,双眼被水雾浸润,显得很亮,嘴角也微微弯起个弧度。
隔好会儿,宋双榕才意识到,他在笑。
:“吃好吗?”
吃好吗,这个问题李聿问过无数次,除他,也再没有其他任何人会问,但这样个最简单具体问题,宋双榕却突然不知道怎回答。
好像是让他思绪万千难题,不明不白关系,在李聿看来都并不重要,这刻,只有宋双榕有没有吃好,是他最关心事。
原来宋双榕才是感情中最愚钝那个,他以前觉得李聿不爱他,可他明明直是被李聿特殊对待人,宋双榕不给李聿回应,不理解他,他也仍然默默地做着,没有任何怨言,没有要求过任何回报。
锅底仍在沸腾着,发出咕噜咕噜响声,宋双榕点点头,眼泪差点仓皇而落,他用指节飞快地抹下,但李聿还是发现。
刹那间,宋双榕心跳也跟着加快,他微微仰脸,想象自己眼睛是取景器,久久地看着李聿,想将这画面定格并永久珍藏。
他眨下眼,按下快门,但眼前雾蒙蒙,画面模糊,宋双榕忍不住伸出手,想将雾气擦除,然后摸到李聿脸。
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仔细地看过李聿,于是停下来,用目光细细地描摹他五官,眉骨,眼睛,鼻梁,最后是嘴唇。
宋双榕问:“只想起吃饭吗?”
李聿是很容易满足,他没有躲开,在宋双榕掌心里点点头,说“嗯”。
瞬间,他变得无措起来,像是想帮宋双榕擦眼泪,手指快碰到他脸时,又顿住,转头在桌上巡视,抽出张纸巾,从中对折又对折。
宋双榕看着他小心又紧张模样,同时想起那页写满笔记稿纸,他抬起手,握住李聿手腕,阻止他动作。
他们对视,李聿说:“怎?是不是……你别哭。”
“没事,”宋双榕对李聿笑下,可能表情并不好看,但确是发自内心,“是火锅太好吃。”
“好吃,”李聿低声重复,声音和动作都停停,然后问:“那晚饭也可以留下吃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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