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聿立刻说“好”。
宋双榕把手机拿好,屏幕对着自己,切换成视频通话,似乎是操作不太熟练,李聿隔几秒才接通。
画面先是对着天花板,宋双榕看到熟悉顶灯角,然后李聿把手机拿起来,他脸还未全部出现时,好像是误触到按键,镜头又切换成后置,对着电脑。
宋双榕出声指导李聿,画面仍
恍惚地挨到晚上,李聿电话按时打来,不想被他听出异常,宋双榕如往常般,和李聿聊这天见闻,李聿偶尔回应。
他现在也会说自己事,例如宋双榕问吃什,他就样样地把菜名报出来。
即便如此,李聿话仍是少,宋双榕坐在沙发中,环顾熟悉又陌生房间,有些心不在焉,两人对话间出现大片空白。
“宋双榕,”在又次停顿中,李聿叫他,忧疑地问:“你今天是不是不开心?”
在万籁俱寂夜晚,所有感受似乎都被无限放大,宋双榕鼻头酸,不受控地对李聿承认,但当李聿追问缘由时,他又答不上来。
,他说不知道,于是被打得更狠。
他咬着嘴唇流泪,不让自己喊出声,但挨过打后,发现妈妈哭得却比他还要厉害。
明知会被罚,宋双榕还是忍不住攒钱,偷偷跑去电影院,尽管已经很小心,但总是被识破,到后来,挨打他也不在意,仍坚持去看。直到十五岁,妈妈生病去世,没人再管他。
上车前,方屹又对宋双榕说,他小儿子比宋双榕小五岁,刚刚成年,在国外学摄影,现在休假在家,整日游手好闲,如果宋双榕有需要帮忙地方,可以叫他起。
他留下个联系方式,宋双榕存在手机里,和他道别。
是因为被迫记起不好往事,还是待在没有感情房子中,又或是想到仍要应付舅舅家,桩桩件件堆叠在起,宋双榕也不清楚该说哪个。
他安静下来,李聿又叫他声,不像在催促,而是单纯地确认他还在听。
平复会儿,宋双榕对李聿说“没什事,就是有点累”,又说:“周过得好慢啊。”
“还有两天。”李聿说。
握着手机望向窗外,路灯亮着,无论是鲤城还是北华市,被窗框住夜景好像都差不多。没有多做犹豫,宋双榕问李聿:“要不要视频下?”
不知道是不是聊到父母缘故,整个下午,宋双榕浑浑噩噩,干什都提不起精力,无意识地发呆数次。
妈妈已经去世八年,他都快忘掉她和以前挨打时痛,至于父亲,印象更是寥寥,连他长什样子,宋双榕都不记得——他遇险后,妈妈连那些照片也都烧毁。
小时候,宋双榕因好奇,暗地里搜索过几次父亲名字,在国家地理网站上,浏览他全部作品,也看到最新张雪山照片,发布时间是他去世那年,他那时想,爸爸是不是就埋在这些雪下面。
每次搜索过后,宋双榕都要仔细地清除浏览记录,他也不懂为什要这做,只是下意识地觉得,如果被妈妈看到,免不挨打,她也定会哭。
这两个人和宋双榕之间,已经相隔很长时间和很远距离,但提起他们时,宋双榕还是不能平静应对,心底有股难以言明情绪,像是身体某处破个洞,有风刮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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