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及到李聿第二天要赶飞机,宋双榕主动提早挂电话。
他坐在电脑前,继续浏览图片和资料,却什也看不进去,最后起身,整理刚住几天又被他弄乱房间,换床单,抱出床提前晒过被子,洗澡躺进去。
宋双榕不记得自己几点睡过去,醒来时天刚刚亮,他光着脚下床,没有再睡。
洗漱完,拿着手机,不知道李聿是不是也起床,正想发信息询问,却在熹微晨光中,透过窗户,看到楼下被常青植物簇拥人行道尽头,有人正在走
吃饭,时间还早,他把相机里照片导进电脑,开始回看,没多久,李聿电话打来。
正翻到方林恩帮忙拍几张照片,光线和构图都处理得很好,宋双榕随口夸赞几句,听到李聿问他“你新交朋友吗”。
“不算是,”宋双榕向李聿介绍过方屹,既是出品人,也是父亲旧友,“他是方老师儿子,今天帮很多忙。”
“不过明天还是不叫他,”宋双榕自言自语,“太辛苦,和他也不算很熟,不好意思直让他帮忙。”
李聿“嗯”声,忽然说:“宋双榕,明天帮你吧。”
方屹小儿子叫方林恩,比宋双榕小五岁,得知宋双榕在为剧本采景,兴致勃勃地想加入。
他向宋双榕抱怨:“出去玩,爸说到处鬼混,在家呆着,他又说懒。你带起吧,哥。”
据方屹描述,方林恩是位不食人间疾苦少爷,但等见面,宋双榕觉得他也只是性格外向,话多点,并不娇气。游街串巷上午,宋双榕腿都走得发酸,也没听他抱怨句,并且看过剧本后,还在镜头语言上,给宋双榕提供些新思路。
中午,宋双榕请他在间百年餐馆吃饭,结账时,听餐馆老板说起,鲤城下辖座县城里,正举办年度庙会。
方林恩没逛过庙会,好奇不已,宋双榕当天并无其他安排,也想多解些民风民俗,两人便搭车前往。
“不会,但可以学。”他说。
握着手机愣几秒,宋双榕又移动鼠标,点开电脑上日历,低声问:“明天?你明天不是还要值班吗?”
“和同事换天班,”李聿说:“不过今晚没有票,只能明天出发。”
宋双榕呆呆地点头,说好,又问:“几点,去接你。”
李聿只回答上午,向宋双榕要地址,说他直接来,这样更节省时间。
县城距鲤城市区不远,他们抵达时,人正多着,条窄街摩肩接踵、热闹非凡。宋双榕被挤来挤去,施展不开,方林恩个子高,举着相机,帮他拍几张街景。
令宋双榕没想到是,方林恩从小出国读书,只有节假日回鲤城,竟然也会说鲤城方言。
他在集市上看中块扎染布,用在宋双榕听起来像撒娇语气,和摊主讲价。摊主是位扎麻花辫女孩,看上去和他同龄,为难地说价格是家里人定好,不过可以额外送他条方巾。
方林恩愉快地答应,付钱,把方巾系在手腕上,晃着胳膊给宋双榕展示,宋双榕说“好看”,他笑眯眯地,把原本戴着条珠串取下来,回赠给女孩。
返程时人多车少,排很久队,回到鲤城已经是晚上,宋双榕在街口买晚饭,提着上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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