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双榕手在口袋里蜷蜷,碰到钥匙。他家里门早就换成指纹锁,钥匙是李聿家,直被他装在身上。
指节绕绕钥匙上红绳,他把钥匙拿出来,对李聿说:“其实这两条红绳,也是去寺庙求来,不过没有挂在树上。”
其中根,宋双榕直挂在钥匙上,直到提分手那天,他取下来丢,只把钥匙还给李聿。后来李聿把钥匙重新给他,钥匙圈上又系条新红绳。
他揉搓着红绳角,说:“还以为这条你早就扔。”
李聿说“没有”,又说:“你给东西都在。”
李聿说“记得”。
走到树下,宋双榕仰头看看,对李聿承认:“其实是因为父母在这里认识,才取这个名字,不过也差不多,这里离家很近。”
榕树冠幅广展,每条枝干上,都绑满红布条,有长些垂下来,扫到宋双榕脸上,被他轻轻拂开。李聿大约没有见过这样情景,抓住其中条,凑近去看。
“这是许愿用。”宋双榕向他解释,“逢年过节,大家会到寺庙里求条红布,写上愿望,再挂到这里。”
沉默片刻,李聿放开手中布条,问宋双榕:“你也许过吗?”
,但宋双榕并不想借此获得李聿怜悯,他也从不认为自己可怜,只觉得大概是运气不好,才无亲无故地漂泊在世上许多年。
不过现在不样。
正是午后,路上行人还多着,宋双榕也不管不顾,捉住李聿手肘,慢慢地向下摸索,最后拉住他手,掌心相对,前后晃晃。
李聿不明所以地转头看他,不过没有追问,也没有松开手,而是模仿他,也前后晃晃胳膊。宋双榕笑起来,觉得自己幼稚,但李聿很可爱。
李聿陪宋双榕又踩几个点,到天快黑时才准备回家。宋双榕带李聿抄近路,在小巷间进进出出,最后顺利抵达通往小区后门路上。
“嗯,”宋双榕现在已经知道,李聿记得他说所有话,也保留着他送所有不值提物件,他像在陈述,也像懊悔,对李聿说:“你没有
“当然,许过很多很多,”宋双榕对李聿笑笑,掰着指头数:“希望美术和音乐课永远不被数学课占,体育课下雨,去看电影不被妈发现。”
“不过有不太灵,”宋双榕说:“可能许愿时候不够诚心。”
“是吗。”李聿问。
宋双榕“嗯”声,又说:“是不是太迷信,什都要许愿。”
李聿没有回答是或不是,只隔着红布条和他对视。
“厉害吧,”他向李聿炫耀,“小时候常在这带活动,知道很多秘密通道。”
李聿看他,附和着说“厉害”,明明是开玩笑话,但不知道为什,从李聿口中说出来就显得真诚无比。
被他夸得脸热,宋双榕快步向前,走出几步,李聿忽然在身后叫他名字,目光向着远处,问:“那是你说两棵榕树吗?”
宋双榕看过去,路口绿化带上,有两棵相邻榕树,暮光中,树冠轮廓几乎融在起,像从地面拔地而起片巨大阴影,枝叶在晚风中被吹动,发出窸窸窣窣响声。
第次和李聿见面时,宋双榕向他介绍自己名字,说是因为家门前有两棵榕树,他意外地问:“你还记得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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