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染黄发,穿垮垮裤子,看见宋双榕,阴阳怪气地叫他“表弟”,走过来说:“听说你今天去爸那里教育。”
“只是劝你工作。”宋双榕看他眼,绕开,准备进门。
“真是热心,”表哥吹口哨,堵在路前,“怎不邀请进去坐坐?”
宋双榕没理,他又说:“不会是家里藏谁吧,这见不得人。”
从小到大,表哥对宋双榕说过欺压和侮辱话不计其数,宋双榕从来没有反击过,小时候是不敢,长大后则觉
鲤城年四季都很温暖,夜晚降临前风也和煦,吹得宋双榕身心轻盈,他拿出手机,想和李聿分享好消息,像是心有灵犀般,李聿这时给宋双榕发则短信。
宋双榕拨号过去,李聿立刻接,问:“结束?”
跳下台阶,宋双榕说“结束”,他听见电话里有些嘈杂,像是水在沸滚,也有金属和瓷器碰撞声音,几乎是确定地猜测,“你在做饭吗?”
李聿“嗯”声,宋双榕笑起来,说:“李聿,你好贤惠啊。”
这样调笑话自然是得不到回复,李聿只问他什时候回去,声音平静,也很温柔,令宋双榕立刻想家。
求表哥有房子。
“和你舅妈没本事,这多年也没攒下什钱。”舅舅说,“你就当舅舅借你,等你哥结婚,和你舅妈干辈子,也定把钱还给你。”
如果舅妈在场,可能当即就会指着宋双榕骂,说他白眼狼,如果没有他们,他早就不知流落到哪里要饭去。
这话宋双榕听过许多遍,已经麻木,只是看着舅舅浑浊眼睛,他忽然记起小时候,他挨打,总是喜欢躲到茶楼去,舅妈那时也叫他“榕榕”,把他喊出来,给他点心吃。等到晚上打烊,再把宋双榕送回家,和妈妈说他很乖,写作业,没有贪玩。
舅舅还在说什,宋双榕没有再听,从包里取出只信封。
“马上,”他说:“在等车。”
宋双榕雀跃心情止步于小区门口。
下车,穿过通往大门两列树下时,他远远看见道身影在门禁前徘徊。
开始,宋双榕以为是忘带门卡邻居,快走过去,想帮对方开门,直至距离不到十米时,他认出那个人是表哥。
平心而论,宋双榕表哥长相算是不错,个头也不低,只是在社会上混迹久,身上总有股挥不去流氓气息,是路过校门口时,都会被学生们躲着走那种人。
妈妈去世前,舅舅从她那里借走笔钱用作还债,写借条,这笔钱宋双榕不准备要,他把已经泛黄借条还给舅舅,说房子已经挂给中介,年后就卖掉,以后可能就不回来。
临走前,又忍不住劝他:“别再惯着表哥,让他找份工作踏实干,早晚能攒下钱结婚。”又说“注意身体”和“再见”。
走出老街,宋双榕站在街口,往远处望,这带平房居多,隐约能看到茶楼角,他盯会儿,直到出租车停在面前,才拉开车门坐进去,报公司地址。
商谈没有宋双榕想像中严肃,氛围可以说是轻松,来之前,方屹只说他带朋友起,直到谈话结束,宋双榕才知道方屹朋友行中,有投资方和制片人。
傍晚时,他拿着意向合同,几乎是眩晕着走出公司大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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