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在家睡觉,”舅舅在围裙上擦手,听不出什情绪地对宋双榕说:“他比你差远,懒得很。”
宋双榕点头,没有坐下喝茶,只说接下来还有工作,问找他什事。
其实他也能猜到,无非就是关于房产,果然,舅舅说表哥过年时相亲,相到个不计较他没有学历和工作,愿意和他结婚女孩,女孩家里只要
舅舅似乎正准备说什,被表哥小声斥责,像是手机被捂住话筒,通话陷入无声,十多秒后,宋双榕又听到舅舅说:“榕榕,你哥说今天在街上看到你,说你今年没有回来他不相信,所以才打电话问问你。”
宋双榕并不想遮遮掩掩,如实说:“是在鲤城,回来有工作。”
“就说吧。”表哥有些尖锐嗓音传入话筒,然后是舅妈声音,在旁催促舅舅“快说啊”。
宋双榕和他们同住三年,早习惯无休止争论,但此刻却不想多听句。
他又叫声“舅舅”,说:“很晚,明天上午去店里,有什事明天当面说吧。”然后挂电话。
他曾经想都不敢想事,怕期望太多只会落空。
每天,入睡前和早上醒来第秒,宋双榕都要确认李聿确就在身边,确认切并不是他场梦。
得到肯定回答,李聿才像是放下心,继续浏览,停在宋双榕夸赞过照片上,说“好看”,又问宋双榕:“这些可以拷贝份吗?”
宋双榕没有理由拒绝,把电脑推给他,有几张糊得看不出人形照片,李聿也并打包。
手机铃声今晚第三次响起。
宋双榕舅舅以前经营茶楼,宋双榕读小学时候,表哥已经从职高辍学,整日和狐朋狗混迹台球厅与夜店,不知怎借起高利贷,在外债台高筑,债主找上门,扬言要剁掉他手指,舅舅只好把茶楼抵押出去,又欠大笔钱,现在只在老街区开家早餐铺,舅妈则在酒店帮工。
早上在家吃饭,宋双榕才出门,这天是他和方屹商谈合作日子,李聿没有跟来。去方屹公司前,宋双榕坐四站公交车抵达老城区,找到舅舅早餐铺,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。
上午十点左右,食客大多散,街边矮桌上只剩没收碗筷,原地站几分钟,从屋里走出个略显佝偻身影,头发斑白,穿身不合身运动装,腰间系着印有广告围裙。
他走至矮桌边,弯腰把空碗摞在起,筷子收拢,又直起身,四下张望。
宋双榕走过去,叫声“舅舅”,帮忙擦桌子,收好折叠桌,往屋里打量,问:“表哥呢?”
宋双榕看到来电人,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,盯着无声来电界面看几秒钟,最终在自动挂断前接起来。李聿还在操纵电脑,他握着手机走到阳台。
接通之后,电话那头传来推搡声音,似乎在争论由谁讲话,宋双榕等待片刻,主动叫:“舅舅。”
随即,道带着口音男声回应,顿下,问宋双榕春节在哪里过,说本想邀请他去家里团聚,但是表哥春节期间相亲,家里不断有人来,怕宋双榕不自在,所以没有叫他。
“榕榕,”舅舅又说:“现在还在放假吧,要不要回家住几天?”
没有过多犹豫,宋双榕拒绝,“最近比较忙,就不打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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