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婉露在外面手忽然阵发冷,忙伸向炭火边烘着。
“这事儿很隐晦吗?”
宋云轻点点头,“毕竟过于残忍些,女官们教训们时候,都只说后半截子,要们引以为戒,不得视宫廷大礼为儿戏。们也不敢置喙祖皇帝小心眼儿。欸,你可千万不能拿出去乱说啊。”
杨婉抿抿唇,把烘暖手缩回被中,披着被子起身,举灯走到书案前坐下,取出自己笔记。
宋云轻道:“大半夜地你折腾什呀。”
“担心正月赐宴会出纰漏,你是知道,你和平时都只管局里文书上往来,哪里做过掌宾事,这陡然间让上台面,打心里看不上自己。”
杨婉拖过枕头,枕在自己下巴下面,安慰她道:“咱们只伺候后妃和内外命妇们,能有多大纰漏,娘娘们都是活菩萨,即便是错,就饶恕不吗?”
宋云轻道:“不是你,你学东西,记东西都是那般快,就跟有个钉子往你脑子里凿样。”
杨婉听完不禁笑,“你说……这说得怪吓人。”
“这就吓人吗?”
临近正月,尚仪局司赞女官之陈秋芝忽然病故,她下面两位典赞女官又都是去年才拔擢上来新人,不堪大任,司赞这司上,时补不出人。
姜尚仪与尚宫局两位尚宫商议之后,决定将典宾女官补位到司赞位置上去,以便应付年内大宴上,各内外命妇入宫领宴时导引赞相事务。
典宾空缺,补上从前位资历较老掌宾女官,至于掌宾空缺,便补宋云轻。
宋云轻今年才十九岁,也算同批女使当中第个在尚仪局出头年轻女官,杨婉等人都替她高兴,闹着年后要凑份子庆祝。
宋云轻却有些措手不及。
杨婉应道:“想起个事,得写下来,不然明儿就忘。”
宋云轻听到也没在意,悬起床帐子,摁着太阳穴道:“觉得,也该跟你样,起来好好默默典仪流程。”
杨婉握着笔回头道:“你别光说,起来呀。”
宋云轻捏
宋云轻撩开床帐,夜里清醒过来,她也有聊天欲望,捧着下巴对杨婉道:“你听说过太祖爷用铁钉子杀大臣事吗?”
杨婉愣,立即来残酷科研兴趣。
这到是连野史里都不曾有段子。
“为什拿铁钉子杀啊。”
宋云轻道:“太祖爷那朝有个大臣叫吴善,是山东代大名士,太祖爷请他出来做官,他直都不肯,后来据说被锦衣卫砍只手指,他才被迫入京,结果,在面见皇帝时候,不听司礼监太监导引,错行大礼。结果惹皇帝震怒,认为他是大不敬,命北镇抚司把他压入诏狱,用铁钉子把他手和膝盖定在地上。吴善撑三日就死。而那个负责导引太监也被打死。”
两个人夜里躺在各自榻上,她总是睡不踏实。
杨婉听到她又是翻身又是咳,便披衣起来点灯,问道:“要不要服侍你喝口茶。”
宋云轻忙坐起来,“你可别劳动,这几日雪重得很,好容易睡暖,起来遭风,开春有你咳。”
杨婉拢着被子缩回榻上,“你怎,连着好几夜,都睡不踏实。”
宋云轻也把被子裹在身上,两个人就这隔着烛火聊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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