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婉捏着邓瑛袖子低下头,抿抿唇,说声:“对不起,这糊涂话也不知道是怎出口。”
邓瑛低头看眼杨婉手。
她直很喜欢捏他袖子,这样接触发乎情,止乎礼,给邓瑛在衣冠之下足够尊重,但似乎不足以让邓瑛完全承受她焦虑和恐惧。
邓瑛想着,便把手臂慢慢地垂下去,好让她抓得舒服些。
作者有话要说:(1)炭军:给宫里采买炭火人。
杨婉怔,李鱼却不知道自己说句什样话,自顾自地在滚水里捞着羊肉,继续道:“她刚刚不是筷子掉吗?”
杨婉被锅气冲得有些迷眼,邓瑛见她伸手揉眼,便站起身,“坐你这边。”
杨婉摇摇头,拽着他袖子坐下,深深呼出口气。
“哎,说好请客,结果自己搅得你们都吃不好。”
陈桦道:“哪能啊,们哪里停筷子,其实云轻有时也这样,遇到些事,就容易想多。不过觉得也挺好,这是真细致,未雨绸缪嘛,和李鱼就没这脑子。”
役和责罚,铤而走险所为。
这个解释,简单来说就是说个“无知少女”报复社会,怎听怎不可信。
但是明史当中好几个案子都充满现实魔幻主义色彩,于是这位“无知”少女,也就被衬托得没有那奇葩。
然而不知道为什,虽然这些事情此时并没有形成个完整推测闭环,但自从听到郑月嘉负责为皇次子挑选乳母这件事情开始,杨婉就有种预感,郑月嘉似乎就是鹤居案起因,或者也不能完全断定就是起因,但至少是其中某环。
“邓瑛,有没有办法让郑秉笔辞掉这门差事。”
(2)奶子府:专门储备皇子乳母地方,司礼监和锦衣卫负责挑选,光禄寺负责供给肉米。
邓瑛听陈桦说完,低头对杨婉道:“明日去和郑秉笔说声,请他留心。”
杨婉点点头,抬手拍两下自己脖子,鼓着嘴呼出口气,忍不住抬头又道:“要不,你还是让他辞吧。”
李鱼顶她道:“你也是,都说是皇后娘娘指派,你叫他辞,那可是抗皇后娘娘懿旨,拖出去打死都不为过,人郑秉笔菩萨似个人,你怎跟他过不去啊……”
宋云轻打掉李鱼夹起肉,严肃道:“你别吃,下去。”
陈桦忙道:“算算,都是好心,来来来,这里还有片肉,见邓督主和掌籍都还没吃上呢,给下啊。”
邓瑛摇摇头,“这是皇后遣派差事,无故是不能辞。”
“哦……”
这声“哦”几乎带着叹音。
宋云轻不解道:“这是好差事,做皇子乳母,地方上也会有光,哪处地方官衙也不肯落后啊,都会争着给司礼监公公银钱,虽然……郑秉笔好像不是那样人,但也有体面呀,你为什叫他辞?”
李鱼忽然道:“她觉得要出事儿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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