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“也是那次才知道娘娘和郑秉笔渊源,他们不仅是旧识,他们年少时曾彼此倾心,后来在宫中这多年,他们虽然相见却从不言语,都是为让对方平安。养心殿那次,陛下要杖毙郑秉笔,娘娘险些失态。这次,事关杨伦,她或许会忍,可是……”
杨婉喉咙处阵哽咽,无法再往下说。
邓瑛陪着她道坐着。
窗外暖阳融融,大片孤树冠影透过窗纱落在杨婉鞋边,而后渐渐地爬上邓瑛膝盖。
“说啊……”
杨婉挣扎着坐起身,邓瑛忙撑扶住她,“鹤居案从你入诏狱那刻开始,就已经不单纯,宁娘娘获罪,杨伦就要立即被押解回京,南方清田则必须搁置。你和承乾宫现在要做,是撇清郑秉笔,点救他念头都不能动。”
“知道,不会莽撞,可是宁娘娘……”
杨婉捏住被褥,“宁娘娘会痛死。”
邓瑛叹口气,低头看着杨婉,迟疑阵,还是低声问出来。
她说到“刑”字,肩膀不由自主德颤颤。
“第次没有,第二次……伤得不算重。你先不要想他事,明日陛下会钦审你,你说话关系到你自己,和整个承乾宫,甚至还有在南方,包括杨大人在内百多个清田吏。”
杨婉吞咽口,垂头道:“明白,有分寸。”
她说完,抬头看向邓瑛,“邓瑛,你是不是想利用这次机会,分去北镇抚司审讯和羁押之权。”
“有在想这件事,但还没有想清楚。”
邓瑛背身站在桌边收拾药瓶和帕子上沾染血污。覃闻德立在窗下道:“督主,北镇抚司人来,今日堂审,要请督主过去。”
邓瑛看眼手边触目惊心血污,忽然沉声道:“让镇抚司等着。”
覃闻德很少听邓瑛说这样话,先是愣愣,过后却气爽起来。
“是,属下这就让他们好好等着。”
“郑秉笔还好吗?”
邓瑛从这片阴影里看到自己和郑月嘉样报应,但他不想对杨婉说。
“那件事是真吗?”
“什……”
“宁娘娘和郑秉笔曾是旧识。”
杨婉点点头。
“是真,曾在养心殿外帮娘娘救过他次,你记得他曾来谢过吧。”
“没事……”
杨婉将两只手交握在被褥中,“会仔细想想,明日如何应答陛下。”
邓瑛道:“陛下和张洛不样,他不会刑讯你,但是……他捏着所有人性命。不过你拿捏陛下心思向比要准,此时也没有任何话能嘱咐你,只有句,珍重自身,不要想着去救谁。”
杨婉闻话追道:“郑秉笔跟你说什吗?”
邓瑛垂目不言。
杨婉缓过神,靠在榻上,轻声问邓瑛。
邓瑛应道:“你不要想那多。”
杨婉摇摇头,“这是第几次堂审。”
“第三次。”
“前几次……动刑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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