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最后不是赦他吗?你还提这个做什!”
“是您提!”
“你说什。”
“是您提……”
宁妃直起双腿,迎上皇帝目光,“是您问,有没有想过和您儿子,陛下,妾也想问问您,如果妾与您这龃龉生,易琅该如何自处?”
宁妃抬头:“身为陛下儿子,易琅有日辜负过陛下吗?”
“……”
贞宁帝肩膀猛地颓塌下来。
臂儿粗灯烛烧出层层烛泪,,bao雨不断地推搡窗栓,宁妃将手交叠在膝前,继续说道:
“内阁希望他读书他都读,陛下要他识孝道,他也识,他还不到十岁,却在君臣之间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,有人对妾说过,不论他会不会继承大统,他都是国之将来,所以,妾没有将自己心里怨怼告诉他分,平时除饮食和起居之外,妾什都没有教过他。他没有妇人之仁,也从不圄于内廷斗争,他是个磊落孩子,他无愧于大明皇长子这个身份。”
宁妃仰起脖子,“疑心即可定罪,妾妹妹当年如是,妾今日亦如是。”
她先发制人,把贞宁帝不愿意提起事剖出来。
贞宁帝听完这句话,胸口上下起伏,几乎是颤手指向榻边,“你……你……给朕跪下。”
宁妃依言站起身,在榻前向贞宁帝行大拜。
那副柔弱美人骨,入眼仍然令人疼惜,然而却因为姿态过于绝决,反露出杀情断义锋芒。
榻边灯移到宁妃面前。
“杨姁。”
他看着宁妃脸,低唤声宁妃名讳。
“朕怎你,你今日这般扫朕兴。”
宁妃睁开眼,“妾什都没有做,是陛下忘,妾从前侍寝直都是这样,陛下从未让妾自己解过衣裳,陛下从前碰妾时候,妾也如今日般惶恐。陛下问妾怎,不如问问陛下自己,今日究竟是怎?”
贞宁帝把拽起宁妃胳膊,“你知道你今日说话有多绝吗?朕不过是让你脱件衣服,你就跟朕求
“朕知道!”
皇帝站起身几步跨到宁妃面前,促道:“他是朕儿子朕怎会不心疼。”
宁妃摇摇头。
“陛下,武英殿囚禁事,他虽然没有在妾面前再提起,但是他直都记在心里,时时忧惧。是……为人臣忧惧,是他该有,可是为人子忧惧呢……”
她说着偏头忍泪,“陛下也要逼他有。”
贞宁帝不由怔。
“宁妃……朕……”
宁妃没有让他再说下去。
“陛下,妾知道你是个什样人。这世上人欲似天般大,即便您是君父,也同样困于凡人之境。您今日这样对待妾,已经算是余有恩情。但妾入宫十年,从未行过逾越宫规之事,身清心明,宁可受死,也不愿受辱。污蔑之语,已伤及妾与陛下根本,妾恳求陛下罢黜妾妃位,与三百宫人同罪。”
贞宁帝拍榻喝道:“宁妃!你对着朕说这样疯话,你想过你儿子吗?”
“你是说朕对你多心?”
“如若不是,陛下为何要羞辱妾。”
“朕羞辱你?”
皇帝逼视宁妃,“朕让你侍寝是羞辱你?杨姁,朕忍你十年,由你是什冷淡性子,朕都没说什,你今日对朕说出这样话,是半分情意都不想要吗?”
“不敢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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