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乾宫人很少见到杨婉这般严肃,忙各自做事。
不多时,赵琪便带着内厂卫把庞凌从侧门拖进来。
入夜很冷,风在地屏前呼啦啦地刮着,吹得四处窗门“咿呀”作响。
庞凌肺里呛脏水,浑身湿透,又受路风,被赵琪等人放下来,便趴伏在地上咳得肩背耸震。
杨婉
杨婉忙道:“人活着吗?”
“还活着,被咱们救起来。”
承乾门上内侍不明就里,随口感叹句:“这年头还有活不下去跳河人,延禧宫是什活地狱啊,也是可怜。”
赵琪道:“什跳河?你见跳河脚腕上绑大石头?而且,不是沉护城河,是东华门边上粪池。督主,们还拿住延禧宫两个人,已经带到内东厂去。”
杨婉道:“不要带他们去内东厂,带到承乾宫来。”
承乾门上内侍进来说,东华门护城河边有宫人跳河。
内廷各宫灯火顿时都亮起来。
杨婉让合玉服侍易琅温书,自己转身出来,见邓瑛迎风立在承乾宫门前,静静地望着门外。
风灯焰影落在他侧脸上,遮暗他五官。
“怎。”
说完吹口粥,有些出神地望着粥面儿上米油,“也不知道是为什。”
邓瑛道:“只要你像殿下约束那样来对待,殿下就会好好待你。”
杨婉抬起头,“那样对待你,你还会帮修屋顶吗?”
“会啊。”
杨婉撑着下巴凑近他,“邓瑛。”
杨婉陪易琅用过晚膳,小厨房里粥刚煮好,杨婉端着碗走到偏殿前,却见邓瑛站在阶下,并没有进去。
“干嘛不进去啊。”
“哦。”
邓瑛将手背向身后,在衣摆上擦擦,“刚从屋脊上下来,身上有些脏。”
杨婉走到他面前,“你是不是听李鱼说过什。”
赵琪这才注意到杨婉站在邓瑛身后,梗着脖子道:“们东厂拿人,怎能带到承乾宫来。”
“放在东厂不好。”
赵琪有些犹豫地朝邓瑛看去。
邓瑛没说什,点点头,示意他照做。
杨婉返身就朝门内走,面走面对承乾宫宫人道:“把其他宫门关上,只留前殿侧门。”
邓瑛抬起下巴,朝着护城河方向道:“延禧宫在寻人。”
话将说完,承乾门上忽然奔来几个人,杨婉下意识地朝后退步。
“没事婉婉,是东厂执事赵琪。”
他说完撩袍走下门阶,“出什事。”
赵琪禀道:“督主,延禧宫庞凌出事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比易琅还气人。”
邓瑛听完怔怔,杨婉却又往他碗中添勺粥。“吃饭。”
晚时庭风很快吹冷粥汤,两人坐在庭中,就着道腌黄瓜,边吃边说话。
过酉时,内廷忽然出件事
其实即便邓瑛没有承认,杨婉也大概明白邓瑛此时在忌讳什,但邓瑛不想说,杨婉也就没有再问。端着粥碗朝庭中石桌走去,“们坐这儿吃吧,反正粥也烫,正好吹会儿。”
邓瑛跟来道:“你不是已经吃过吗?”
杨婉转身笑道:“是吃过,但没有吃饱,还能陪你再吃碗。”
邓瑛端起粥碗,“和殿下吃饭也会吃不饱吗?”
杨婉低头笑笑,“现在……甚至有些畏惧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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