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会放阁老吗?”
“有
杨伦道:“陛下到底想干什!”
邓瑛朝前走两步,“今日金台这通雷霆,你和白大人受明白吗?”
杨伦笑道:“不就是骂们尊阁老胜过尊君父吗?”
“还不止。”
“知道!”
他说完,扫看众臣,“接着奏事。”
受贞宁帝番雷霆之后,其余奏事*员都夹紧腿,也不敢多言,念完奏章便各自回班列。
近巳时时,司礼监呼朝散,众人垂头丧气地走出钟鼓门。
杨伦个人沉默地朝前走,连六科旧僚唤他也没有听见,直到邓瑛拦在他面前,他才站住脚步。
“你追来做什。”
贞宁帝听这话,手掌在御座上猛地拍,“御史,将白尚书这句话记下来。”
此话出,金台下所有人都跪下来。
贞宁帝低头看着众臣道:“你们将朕对你们心曲解至此,朕何时不体谅首辅疾苦?朕对东厂提督太监亲嘱,‘不得对首辅无礼,否则朕必诛之’朕宽待至此,你等若再令朕加恩,便是逼朕置人情于法度之上。”
白玉阳伏身喊道:“闻陛下此言,臣该万死啊。”
“谁又能万死呢。”
。”
“是,陛下清明。”
“哼。”
贞宁帝哼笑声,“清明就不至于纵他在浙江翻天到此时。”
他说着挥挥手,“抄他在浙江和京城两处家。”
杨伦看看四周,“还在向户部哭穷,不准刑部去抄家,反而叫北镇抚司去,这抄回来钱,能有半进户部吗?杭州新政从去年拖到现在,和阁老已经快心力交瘁,如今学田还不能清,真是……”
杨伦说着见邓瑛垂下头。
“对不起,不是骂你。”
“知道。”
邓瑛顿顿,“放阁老就能清学田,你再等两日。”
“子兮,不要露悲。”
杨伦惨笑声,“你奏报是什时候呈。”
“三日前。”
杨伦握拳朝宫墙上摁,“到底是司礼监压,还是陛下压。”
邓瑛看眼杨伦手,“司礼监如今不能压奏报,是陛下不肯看。”
贞宁帝站起身,“朕近日饮食渐少,夜难安寝,不断地梦见太祖皇帝,斥朕对臣下过于仁恕,以至于贪案四起,倭乱难平。你们确是朕股肱之臣,但朕称你们声“股肱”,你们就可以逼朕恩赦待罪之臣?”
御门上瑟瑟寒风吹拂着下跪众人官袍,贞宁帝在金台上来回地踱着步子。
“君父冷暖你们不问,反问狱中之人,君臣之大纲,你们遵到何处去!”
这声断喝,惊得御使落笔,白玉阳只得重重叩首,“臣知罪,臣恨不能立死。”
贞宁帝道:“朕原本想枷你日,但念在你是为父求情,孝行无过份上,朕不枷你。你即时回去,结梁案,梁为本家,刑部就不用抄,朕会命锦衣卫汇同户部来办。”
“是。”
众臣齐声呼圣明。
白玉阳在声落之后,直身又道:“陛下,梁为本已招认,盐场通倭事白首辅并不知情,且首辅已在厂狱被囚多日,年老又添沉病,实不堪受牢狱之苦,还请陛下加恩。”
贞宁帝道:“东缉事厂奏报,朕还在看。”
白玉阳忍不住叩首再求,“陛下……请您体谅首辅疾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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