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着,胡襄进来道:“陛下,张副使,白尚书还有杨侍郎到。”
皇后忍不住又说句,“陛下今日就算吧,君在病榻上见臣子,他们也惶恐啊。”
贞宁帝咳几声,提声道:“朕让你退下你就退下!”个不留意,拂出去手竟打落皇后鬓边只金釵。
皇后知耻,忙放下粥碗,行礼出去。
胡襄引着三人走进内寝殿,在御床前行跪拜大礼。
众医忙道:“不敢。”
噤若寒蝉地走到月台下立候。
皇帝靠在榻上,皇后端着粥米坐在榻边侍疾,皇帝推开粥碗,对皇后道:“行,朕没胃口。”
皇后劝道:“自从总宪来,您就什都没吃,妾着实担心。”
贞宁帝没应皇后话,对内侍道:“焚得什香?”
养心殿前所有石盏灯都点得透亮,会极门上接司礼监牌子,替御药房留着门。御药房当值御医们皆周正自己官服,战战兢兢地跟着司礼监太监朝养心殿走。
“胡公公。”
“嗯?”
“陛下喉疾已经好几年,怎这两日发作得这厉害。”
胡襄道:“能怎着,还不是操心国事,累。”
后面走面道:“给他药。”
校尉道:“要把人锁起来吗?”
“锁。把饭食给他,等他吃就让他休息。”
“大人……”
校尉声音有些犹豫。
皇帝命胡襄将自己扶坐起来,勉强盘腿。
“都起来吧。”
杨伦站起身看眼皇帝脸色,轻道:“陛下,臣等惶恐。”
皇帝呼出口滚气,对杨伦道:“这会儿朝内消停吧。”
“是。”
“回主子,还是檀香。”
“灭灭。”
贞宁帝声音有些不耐,“朕喉咙难受。”
皇后道:“御医已经在议方子,您且歇会儿,养养神吧,那邓瑛不过是个奴婢,您就把他交给张副使去审,何必伤这个神呢。”
贞宁帝烦道:“你懂什,退下。”
“彭大人怎说啊。”
胡襄叹口气,“他这不是找你们道过去参详吗?”
“哎哟。”
几个御医多哆哆嗦嗦地揣手,凑头窃语道:“这就是说……从前方子不行?”
胡襄回头喝道:“私论什?”
“有什就说。”
“是,大人为何要这样对待这个犯人。”
张洛顿步,半晌方道:“等见陛下,回来再说。”
——
月照皇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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