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白玉阳和张洛等审官之外,堂内只留下户部个堂官做书记。
因闭门后光线不好,张洛命人点四盏蜡烛。
白玉阳道,“带邓瑛过来之前,有句话要先和诸位大人说,不论今日审得如何,审出来事,们都不能私奏。
杨伦这才发现自己抓住他伤处,忙松开他。
邓瑛摁住自己手腕,低头道:“这次没有办法自救,只能等恩赦,陛下虽无心处死,但也没有理由赦。”
杨伦看着他道:“婉儿让你等,你信她你就好好活着等。”
“等到秋天吗?”
杨伦愣,“怎你也知道?”
邓瑛望着桌面上水碗,“她是怎救下那些人。”
“她把那些人带到清波馆,还让你东厂人把清波馆封,就这硬生生地拖日时间。”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她让皇长子去给那些人代罪。”
邓瑛微怔,而后不禁点头。
“就这个意思,反正带到。”
邓瑛点点头,温声道:“好,知道。”
两个人沉默地对坐会儿,杨伦上下打量着邓瑛,邓瑛将手放到膝上,稍稍直起背,对杨伦道:“放心,只动轻刑。”
“就没听说北镇抚司有轻刑。”
邓瑛道:“张洛跟说,前几日宫里来暗旨,叫不让刑讯,所以,就最初那两日难熬些,最近这几日,他们直让养着,大半都好。”
外面,人比之前又瘦些。
“你喝你水,别看进来就不知道做什。”
“也不敢喝多。”
邓瑛说着放下水碗,镣铐堆叠在桌面上,稀里哗啦地响。
杨伦走到邓瑛对面坐下,“早吃东西吗?”
邓瑛还未及回答,门前校尉道:“侍郎大人,前面老爷们升座,们要押犯人上堂。”
邓瑛站起身,“你先去吧,别在堂上露悲,不好。”
杨伦应声“知道。”,撩袍转身跨出庑房。
——
正堂闭门。
杨伦道:“说实话,都不得不佩服。”
邓瑛笑笑,“除开这层身份,也没有哪样配得上她,子兮……”
他说着抬起头,“以前在刑部跟你发那个誓,至今仍然记得,如果这次被判死罪,你就当是应誓吧,别帮。”
杨伦把拽起邓瑛手,“你以为你死妹妹这辈子还能笑得出来?邓符灵,等你出去真要和杨婉找天,好好地骂你顿。”
“松手……”
杨伦这才收回目光,“张洛竟然给你说这些。”
邓瑛笑笑,“是啊,难得吧。”
杨伦哂句,“吃错药。”
邓瑛问道:“对,今日是春闱第日吧。”
杨伦点点头,“嗯,你和婉儿护下那些人,昨日都进去,婉儿不放心,还叫去盯眼。”
邓瑛笑道:“你堂审前专门过来看,就为问今早吃没吃啊。”
“你以为想问!”
邓瑛看着杨伦额头上凸,bao青筋,轻声道:“有气留着堂上对发,会装得像点。”
杨伦“哼”声,侧身看着邓瑛道:“妹让跟你说,她和学生们都没事,让你自己在牢里多吃点,睡久点,长点肉,不要再瘦。”
邓瑛不禁笑,“杨子兮,这哪像婉婉说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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