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婉手中这本观察笔记,写满他身上伤病,他内心挣扎,以及大明朝对他利用和迫害,他是二十世纪历史课题,也是贞宁年间个鲜活人。
这无疑是研究对象对研究者献祭啊。
就像是为感谢杨婉到来,他解答杨婉学术生涯中所有疑惑,成就她,但也让她成为这个后世唯个洞明切孤独人。
所以杨婉舍不得邓瑛。
作者有话要说:(1)吴川鞋:明朝拖鞋
他说着用手托着杨婉下巴,“婉婉,虽身为下贱,但生死由心,这生只愿把镣铐教到你手上,你牵着就好,不要管旁人怎看,也不要为,去为难子兮。”
“知道。”
杨婉深深吸口气,“你点都不比内阁那些人卑微,相反你比他们都要高贵,你放心,定不会践踏你尊严,内阁人怎对你都不管,让他们折腾。只去赌,对你这个人理解。”
“婉婉,你不过认识四年而已。”
不止。
“你还记得呀。”
“你说话,都会记住。”
“那之前说,来日方长,你会记得吗?”
邓瑛没有说话,令他错愕是,杨婉竟也没有强要他回答。
“看到桐嘉书院遗属们进京。”
气。
杨婉靠在邓瑛肩上,“邓瑛。”
“在。”
“如果再让你选次,你还会做厂臣吗?”
邓瑛望着院中草木,轻声道:“会啊。”
不止啊。
她张开嘴,无声地吐出这几个字。
埋首故纸堆十年写成那本《邓瑛传》,如今回首看,文字是那般刻意,僵硬。他生沉沉浮浮,但却没有喜怒哀乐。
而笔记中男子如碎玉,如破月,如经风摧后松木,如伤栖于湖泥中鹤。
机缘巧合之下,他伏在杨婉面前,将生痛苦与欢愉,都捧给她。
“是,还有老师儿子,也来。”
杨婉咳声,“这两个案子要重审。”
“是。”
“这两个案子会不会要你命。”
邓瑛摇摇头,“不会。”
他说着垂下眼,“但如果知道会遇见你,这路会走得更慎重些,至少不能把银钱都散出去,变成渣男。”
“变成什?”
“渣男。”
“哈……”
杨婉闭着眼睛笑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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