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完这句话,泪流满面。
身为臣子,杨伦不能为皇帝拭泪,只得退后步,拱手道;“臣请陛下不要这样说。”
易琅伸手抓住杨伦衣袖。“舅舅,你帮跟姨母讲,不想杀厂臣。”
“好,臣会说。”
易琅背过身,强抑住声音道:“白首辅,你与齐尚书先行告安。”
“是。”
殿门开合,湿冷雨气灌入,扑得殿内灯焰摇晃。
“舅舅你起来。”
杨伦站起身,猛地发觉面前易琅竟不知时候无声地流出眼泪。
易琅起身走到白玉阳面前,“朕没有说不处置他,刑部该议罪就议罪,呈上来朕看过之后,朕会写昭示他罪行御书,由内阁颁召天下,在这之前,朕会把他交给北镇抚司监押。”
白玉阳道:“陛下要对他不审而定罪吗?”
“对,不审而定罪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白首辅,朕此举可对?”
换燕服。
白玉阳上前道:“今日内阁所呈票拟,陛下用过印吗?”
“用过。”
“陛下可有疑处。”
易琅抬起头,“朕没有疑处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
“舅舅,姨母不会原谅。”
杨伦僵硬地站在易琅面前。
这多年,他和文华殿讲官样,只将他当成皇家学生,规训他言行举止,所思所想,却点都知道,他究竟是个什性情人。以至于他唤他‘舅舅’,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。
“再也不敢见姨母。”
白玉阳莫名地感觉到阵压迫,来自这个少年帝王对自己,以及对他这个内阁首辅质疑。那句“陛下圣明”愣是半天说不出口。
易琅转过身,看向沉默在侧杨伦,复问句,“杨尚书,朕此举对吗?”
杨伦呼吸口潮浊气,撩袍慢慢地跪下,伏礼道:“陛下圣明。”
“尚书也说得出口。”
杨伦按在地上手握握,重重得叩首,“陛下,臣心有愧。”
白玉阳与杨伦听此话,都怔怔。
杨伦没有出声,白玉阳试探道:“既然陛下没有疑处,臣奏请陛下,将司礼监掌印太监交刑部查办。”
“此事不准。”
“陛下!”
白玉阳没想到皇帝会回绝他话,不禁提高声音,“民愤沸反盈天,陛下不可徇私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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