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对沈玄青来说,他是个猎户,跟庄稼地里干活汉子终归是不样,从前他自己在山上为卖钱舍不得吃肉,随便挖些野菜煮着吃也就算,如今陆谷跟他上来,总得有些荤腥备着,就算不是顿顿吃,炒菜时能切个肉丝亦或肉片才不叫受苦。
他这高杵在这里,让人想忽视都难,好在陆谷手上
而陆谷被他看着,还以为是自己偷懒犯错,连忙低头撒药,再不敢乱看狗。
药粉里头有雄黄,还有其他驱蛇虫药材,能将长虫挡在院落外边,若沈玄青只有人话买这些就够,但在买药时想着陆谷要跟他上来,双儿再怎都比糙汉子皮肉嫩,多道防范总是没错。
倒整整四大包药粉,才将这圈倒完,沈玄青填土没有他快,陆谷完就在填好土上踩动,好把虚土踩瓷实,就不怕下雨药粉被雨水冲走。
等他俩忙完这些,太阳又朝西边走点路,今日不再做别,陆谷就到厨房做饭去。
他们这儿到秋天,早起惯常会吃米汤,热乎乎软烂白米下肚,胃里暖和滋润,今早因饿急,就没烧饭只做菜,这顿就有功夫煮米汤。
给抹上去。
院门大开着,他在里边忙碌,沈玄青带着铁锨在外面,绕着院落挖圈窄坑,土坑约莫有铁锨头那深,这也不算太深,打算把药埋进去。
等他把这圈挖好,刚把磨药粉往里边撒时,陆谷忙完出来。
见沈玄青倾斜着药包边走边往往坑里撒倒,他拿起地上铁锨,跟在后边就开始填土。
“不用,你来倒。”填土怎也算是个力气活,沈玄青跟他换。
缸里水不多,沈玄青提着木桶到河边打水,离房子有个里多地低位处,就是从更深处流出来清溪河,取水十分方便。
白米下锅,陆谷往上放笼屉,放馒头跟四块切好南瓜,往锅底添把火,又转身到案台切菜去,个人忙得团团转。
沈玄青跑几趟,将齐腰高水缸添满,这时大锅冒起热汽,陆谷菜切好,用围裙擦擦手,蹲在地上又添两根细柴,让小火再烧会儿。
放下木桶沈玄青看眼案板,就个菜,是他昨天从三叔家摘吊瓜,带上来两根大,根就够炒大碗,陆谷还切三根青辣子,打算用辣子炒。
昨天吃炖鸡,今日换回素很平常,乡下都是这样,吃肉是偶尔。
大灰跟两条细犬看着他俩干活,到后边似乎是看懂沈玄青在做什,三条狗你学学你,都横跨在窄坑上,半是玩耍半是帮忙,用爪子往坑底刨之前挖出来土,瞧着还挺卖力。
这幕让陆谷眼里有抹清清浅浅笑意,他素来少笑颜,这会儿也轻轻悄悄,不过瞬就消散。
沈玄青正填土,因大灰它们举动,叫他有些忍俊不禁,又不经意间抬头去看陆谷,就是这眼,让他瞧见那个笑。
心里似是“铮”声断弦,让他愣在原地,又像有涟漪泛起,搅起池春水微波荡漾。
看惯陆谷怯弱模样,沈玄青哪里见过这场景,他说不上来那是个什滋味,手上心中都似被风吹过,勾起阵痒意,却不知该如何自处,时无措又惶惶,末再回过神,就只知陆谷是他夫郎,幸而,是他夫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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