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沈玄青没跟他客气,说道:“你还记得曾让你打听李鸣山?”
罗标回想下才道:“是那个孙子,前几天还在楼里看到他,别看在外边像个人模样,见楼里姑娘双儿眼睛都直,偏他那老子娘管得严,馋死也只能偷摸,不敢常来,你是没看见他那腌臜样儿,进房就脱裤子拱起来,急还腿脚打颤直哆嗦,窑姐儿都在背后笑话。”
在青楼当打手,所见所听全是丑恶百态,罗标又没念过书,言语间自是不懂遮掩,沈玄青听见也没觉着有什,他神色如常,只说道:“今日来,就是想托你这件事,他既爱逛青楼,便找人带他常去,若能歇在楼里,十天半月不着家最好。”
说着,沈玄青将红布包着银钱从桌上推过去,里头是十两银子,很不少。
“沈二哥,你这是……”罗标本想说不用,却被打断话。
条巷子偏窄些,门户看着也比别处稍显杂乱破败,他停在扇黑漆板门前,斜对面就是青楼后院小门。
敲几下门,就听见里头响起汉子粗犷嗓门,问门外是谁。
沈玄青报上名,很快门就开,出来个不修边幅汉子,看就是刚从床上起来,衣裳没怎穿好,头发也遭乱。
“说是谁,原是你,快进来。”罗标招呼着,两手接住沈玄青朝他扔来酒坛,打开闻便笑,说道:“这可是好酒。”
沈玄青手里还提个油纸包,打开是只烧鸡,罗标卷铺盖,搬炕桌在中间,两人在炕上坐吃喝起来。
“你找人办事不得喝酒?楼里姑娘也要置办胭脂水粉。”沈玄青眼眸微抬,又沉静说道:“这是求你办事,花钱自然由来,无需推脱,待事情到后头,还得再找你。”
“既如此,沈二哥放心,这事定照办。”罗标将银钱放到旁,给两人都倒酒。
酒意上头后,他多问句为何这会儿要对付李鸣山,陆文事他知道,之前沈玄青成亲时他还去喝喜酒,听陆文竟拿官府威胁沈家,他拍着桌子骂几句粗话,又拍着胸脯担保,说定让李鸣山那孙子吃不兜着走。
言罢,沈玄青也没轻看他话,又跟他交
烈酒辛辣,罗标猛喝口,啪放下酒盅,摇着头口中滋声叹道:“好酒!”
他又问沈玄青家中如何,生意如何,边喝边说几句家长里短闲话,待四五杯过后,酒肉都吃喝痛快高兴,罗标便道:“沈二哥,有什事你尽管开口,兄弟绝不推辞。”
两年前罗标家中遭变故落魄,连口饭都吃不上,老娘病奄奄息,爹死连棺材都买不起,破席卷挖个坑就给埋,他带上老娘,跪在街边卖身救母,可治病要花大钱,除有钱大善人,谁愿买个杂役长工回去还带个病累赘。
沈玄青来镇上做苦力时路过,见他老娘奄奄息嘴里还直喊饿,停住步子犹豫下,还是将怀里两个冷馒头给罗标,这是卫兰香给他带口粮,要撑天。
他给就要走,罗标拦住他问姓名,闷着头也没多说什,转身就掰块冷馒头喂老娘,他老娘嘴里东西还没吞下去就撒手走,至于他怎背老娘去安葬,沈玄青没看见,上工扛大包是要赶着货商时辰,去晚人手够就不要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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