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完这话脸上满是愁云,回去又能怎样,万张正子不顺心又打她。
李婉云吃得很快,最后口咽下去,哑着嗓子说:“不知道,他要是没消气,回去又是顿打。”
能活着谁不想活,何必饿死冻死在山里,她跑上山见张正子没有追来正是因为不想冻死在山上,张正子常打她,知道她胆小怕死,不用找就自己回去。
可这会儿就算回去,张正子和老张氏气性没摆顺,又要打骂她该如何是好。
被打之后不是没回过娘家,可每次张正子去接她,娘家爹娘说她已嫁人,
李婉云慢慢从树后探出个头来,第眼却不是看陆谷,而是看向他身后,见没有张正子身影才抹把脸上泪。
天太冷,她穿得实在单薄,没个热乎劲,沾在眼睫毛上眼泪都结成白霜,因挨打,头发都扯乱,披头散发乱糟糟,脸上泪痕血迹都有。
沈玄青和张正子同岁同辈,因此就算张正子先成亲,陆谷也不用喊李婉云阿嫂什。
“汪!”
狗崽叫声,吓得李婉云缩,陆谷连忙学沈玄青喝止狗崽。
陆谷会瞧眼色,从沈尧青和卫兰香话语神态中就知道,家里不想和张家多有牵连,所以他拿馒头时不敢和家里人说,最多、最多等沈玄青回来,他跟沈玄青说。
至于这两个馒头,他偷偷给小张氏,不让张家人知道就好。
只有两个馒头,沈玄青应该不会说他。虽这想,但陆谷还是有点忐忑。
村里都是各扫门前雪,山路无人收拾,他特地绕到屋后往山上走,生怕被村里人瞧见,边走边忍不住想,雪这厚,小张氏却被打得跑那快,定是怕极。
狗崽跟着他出来,四肢陷入雪里,他有心想让狗崽回去,可往前看山上白雪茫茫,他个人去找小张氏有些害怕,就喊声乖仔,让它跟来。
狗也是会察言观色,狗崽面对张正子时咬个不停,此时见着李婉云,觉出她弱势来,后面就不叫。
陆谷在原地等会儿,李婉云才出来,接过他手里两个馒头狼吞虎咽,被噎住后也顾不上别,抓把雪就往嘴里塞。
“你别和人说给你馒头,不然……”陆谷皱起眉,小声道:“不然可能也要遭殃。”
李婉云嘴里塞满吃,闻言拼命点头,眼里也不知是噎还是怎,流出泪来。
陆谷不敢在山上多留,怕被人看见,要走时没忍住小声开口:“那你要不要回去,山上太冷。”
雪地里找人倒是方便,只要能看见小张氏踩出来痕迹就好。
陆谷爬上缓坡,山林太静,让他有点害怕,但看眼腿边狗崽,还是提劲往前,想去找小张氏走过路,他没走几步,狗崽忽然冲旁边几棵树叫起来。
那边雪地里痕迹原本是继续往上,但他发现那几棵树后面有人,不是小张氏还能是谁,想来她是先跑上去又折回来,躲在树后面不敢下山。
他经常和沈玄青在深山里,和村里人打交道不多,这会儿见到小张氏,回忆下卫兰香怎喊她,才小心翼翼开口:“婉云,是,谷子,不是别人。”
脚下全是雪,好在陆谷穿得棉鞋,没有那冷。他把怀里两个馒头拿出来,小声说道:“给你送两个馒头,不热但是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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