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田契,你收着。”沈玄青手顿,就把田契递给陆谷。
如今陆谷已经认不少字,打开田契看,上头盖红官印,薄薄张纸便是他们家里五亩旱田。
“还有这个。”沈玄青从怀里掏出块红包,里面包着东西。
闻言陆谷抬眸,就看见打开红包里是个银镯子。他有些惶然,有点拿不住沈玄青这是给谁买。
寻常人家哪能短时日内就买两个银首饰,再说银簪子还是新没戴过,陆谷就没把镯子往自己身上想。
陆谷腾不开手,沈雁就直接给他塞嘴里,枣子糕松软香甜,枣香味浓郁,这东西比梨子好,放在房里不怕天气凉,啃冬梨太渗牙,只能和黄糖煮着吃,要就白水煮。
“来烧水。”沈雁吃着,等陆谷舀完刷锅水,把大锅擦干净,就到外面抱柴,夜里洗漱泡脚得多烧些。
陆谷到门外倒刷锅水,还没回去远远就看见个高大身影,沈玄青回来,在村里玩耍大灰和狗崽跟在他腿边。
及至近前,他提着木盆露出个浅笑,说道:“吃没,给你热饭。”
沈玄青也笑,“嗯”声两人就往家里走。
谩骂声渐渐小,她年纪大,身上有伤本就损元气,骂阵就得歇歇。
虽无张正子打她,但李婉云日子依旧不好过,昨儿老张氏娘家来人看老太太,李婉云给人倒茶,句话还没说呢,老张氏先哭诉起来,说她不孝顺,先是克死张正子,还不给老婆子饭吃。
为这事又闹起来,张家二房也过来,碍着老太太年纪大,又丧子,这指责就全落在她身上。
“嘶。”
李婉云停下切菜,走神走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想什,手指被切个小口子,正往外流血。
“你戴着,簪子容易掉,这个不会掉。”沈玄青见他怔愣,就拉起他左手,把银镯子往他手上套,还说道:“过年时再戴簪子,你不会梳就找阿嫂,找娘也成,他俩会。”
家里人过年穿新衣裳都快做出来,沈玄青知道,能让夫郎穿新衣戴新簪,他自己也是高兴。
陆谷手被攥到起,沈玄青使点力气就给他套上,
进门看见卫兰香,沈玄青就说道:“娘,官印盖好。”
“盖就好。”卫兰香心里更踏实,虽说那是沈玄青地,可他们没分家,在起过着,往后沈玄青上山,地里活除沈尧青去干,她也是要帮忙,自家地越多,打米粮越多,这日子就越好。
因是自己买,田契沈玄青自己收着,他进房放好,没会儿陆谷也进来。
“把笼屉架上去,等雁雁烧开水也就热。”天没见,陆谷没话也在试着找话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。
雁雁是他和纪秋月学,因沈雁小,平时家里连名带姓叫也好,叫小名也罢,都混着来,卫兰香要直呼大名,要就是小妮儿小妮儿喊。
她把冰冷指头含进嘴里,眼神依旧灰暗无神。
日子浑浑噩噩,看不见任何前路。厨房照不进太阳,她冷打个哆嗦。
——
傍晚吃过饭,陆谷正洗碗呢,沈雁拿块儿枣子糕进来给他分半。
枣子糕是给纪秋月做,吃完饭沈雁犯馋,又怕卫兰香说她太馋嘴,就说谷子哥哥也想吃,这不拿个小就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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