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乡下爱听戏多是妇人夫郎,沈玄青就没跟去。
提着小凳卫兰香出门就高声喊苗大娘和全子娘,陆谷手提小板凳右胳膊上还挎着个小篮子,里头是装热水竹筒和糕点,还有瓜子花生。
听大戏时候久,可不得备些吃。
到王李村,村口戏台子都搭起来,附近好几个村子人都过来听,那叫个多。
陆谷怕沈雁走散,连忙握住她手,紧紧跟在卫兰香身旁。人头攒动,你言语,汇聚到起便成吵嚷闹市。
“娘,你们先回去。”沈玄青对看过来卫兰香说道。
他转头又对陆谷说:“你先和娘回去,跟大哥问问阿金大爷牛犊事。”
耕牛在田地里用处大,村里不止家想要,之前没下崽时候他就和阿金大爷提过要买,怕生变故,今晚要是能定就定下来,况且都是个村,离得这样近,不用上别地方买。
“嗯。”陆谷点头先和卫兰香回去。
等沈玄青兄弟俩回到家中,得知牛犊他们已经定下来,两三个月后长壮实断奶就能牵回来,卫兰香喜不自胜。
夜晚寒冷,阿金大爷家牲口棚里,地上铺满干草和稻草,火盆里也燃着火,冬天太冷,刚生下来牛犊需得放在火盆旁暖着。
陆谷在人群外踮着脚往里边瞅,来凑热闹汉子多,他不好上前,和村里几个小孩离人群稍远。
“出来出来。”前面阵骚动,大家都抻着脖子往里瞧刚拽出来牛犊,小孩子更是好奇。
沈玄青因身量最高,即便站在后面也能看清切。
转头见陆谷踮着脚探头,但什都没看见,他笑笑,说道:“等下带你凑近看。”
陆谷怕挤散,注意都放在旁边人身上,他没看见人群里杜荷花,但杜荷花看见他。
银簪银手镯,没想到这野种竟过上好日子。
杜荷花暗中“呸”声,摸摸自己腕上银镯,是陆文给他,妾又如何,他家陆文在镇上穿金戴银,姑爷也不是乡下这些泥腿子能比,如此想,才叫她心中那点儿郁气消退,和巴结她村妇同
陆谷回想起刚才那只小公牛犊,心想以后那就是他们家牛。
——
十五元宵赏花灯,不过他们乡下没那多花样彩灯可看,要说热闹还是镇上,陆谷就曾听陆文说过,元宵夜里,丰谷镇上条长街都是花灯,镇上人还会提着花灯在街上游玩,当真是亮如白昼。
他没见过这种热闹,但今年沈玄青买不少,将近二十个呢,样式还都不同,早上沈雁就拉着他把花灯该挂挂起来,只等夜里点亮。
王李村离得远,晌午太阳暖大戏就要开唱,也是为早点去占前面地方,陆谷今天饭做得早,吃完卫兰香就带上他和沈雁去听戏。
陆谷脚跟落地,待前面人群散点,就紧跟着沈玄青往牲口棚里边去。
阿金大爷早就将牲口棚用旧席篾围起来,母牛和牛犊在里面吹不到风。
牛犊身上湿漉漉,母牛后腿间有血,下牛犊不是件容易事。
瞧见小牛犊之后,陆谷心里那点好奇被满足,没成亲时候,双儿姑娘般都不会随便到别人家里看这种热闹。
其实也没什好看,那些血迹入眼,就知道下崽子是疼,他没敢多看母牛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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