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地粮食是农人根基,如今他手里共十亩旱地五亩水田,再加上家里原来几亩地,只要把地伺候好,年到头就算只种地也足以吃饱穿暖。
就是手里钱去半,买地共花八十两,年节前备年货也花不少,
再说当初张正子也没有混球到游手好闲地步,为自己有口吃也会去照顾耕田,没糟践肥地。
因是个村子,沈家二房水田恰好和张家挨着,沈玄青对他家水田情况比较清楚。
确定田契会由林忠才这个里长出面过手,到时田契上官印盖,过官府明路,就算张家亲戚想来找麻烦都无法,沈玄青便答应。
李婉云是个妇人,盖官印事就由沈玄青自己去府城,到府衙不过是多说几句话,只要交田税就能办好,能跑去给钱交税都是老实农人,哪有不给办,之前找卢老大同过去,无非是想免去官府询问,省事点。
共十亩地,看在李婉云面上,和老张氏也并无什仇恨,沈玄青按着亩地五两银子价钱全买下来,五亩水田冬日蓄水没种东西,但六亩旱地里冬麦已是种好,浇水上肥伺候好,到五月就能收。
风幽幽飘来,带着浓苦药味。
陆谷在院里边晒太阳边磨干辣椒,辣子面剩不多,他口鼻用布巾掩着,省得被呛到咳嗽打喷嚏。
沈玄青在柴房门口劈柴。
“婉云又在煎药。”陆谷看眼那边说道。
“这药可真苦。”沈玄青顺口答道。
递给李婉云五十五两银子时,沈玄青看眼她。
许是打猎手艺越发纯熟,他直觉也越发敏锐,跟着卫兰香去看老张氏时候,觉得对方已经不行。
和至亲爹娘不同,老张氏这两年对李婉云非打即骂,他觉得买药是白费钱,不如想法子从张家这个泥沼里挣脱出去。
可又想,万李婉云想救人,那是别人家事,他又何至于多嘴,还会惹上不救治伤病骂名。
再说当年救他爹时,他都没放过任何个机会,这会儿劝别人放弃治病,岂不是丧良心,最后就什都没说。
前天他俩还在山上钩香椿时候,李婉云哭天抢地跑去林忠才家里,说她娘不行,拿着田契说要卖钱抓药。因她个女人家,不好抛头露面和村里汉子商议田地买卖,去找林忠才是没错。
卖地治病这种事在乡下太常见,林忠才还到张家看眼,见老张氏确实不行,拉着他手有气无力喊药、药,可见是想活下去,还颤着手去指李婉云手里田契,谁都能看出她想卖地换药。
救人活命可是大事,林忠才不敢耽误,找买主不是时半会儿能找到,他就先借给李婉云两银子让去抓药。
那天刚吃过晚饭,林忠才便到他们家来找沈玄青,问想不想买张家地。头先沈玄青想多买几亩地事他知道,猎户总比农人有钱点,能拿出现银来给李婉云抓药,再者他们是亲戚,有好田地就先过来问问,也算是对自家小辈照顾。
别看张正子好吃懒做,可他家水田和旱地都是良田,他爹在时候人勤快,挣下家底,他娘后来将他妹妹卖个好价钱,又置办良田,总共六亩旱地五亩水田,只要播种,土地肥沃,稍微打理打理,年也能打下不少米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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