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水是痛快,但太凉激人,晒过水洗完擦干,同样是爽利。
陆谷洗完后,沈玄青也不嫌弃,懒得再换水,直接在他洗过水里洗干净。
昨天晌午饭是在地里吃,今天就能坐下来,因汉子多,纪秋月热两笼屉杂面馒头,生怕他们不够吃,荤素两道
走在前面几步陆谷听到,往后看眼紧张不安陈冬冬,他心道,冬哥儿很勤快,人也好,下地后肯定不会偷懒,可他做不主,只好伸手轻轻拽下旁边沈玄青衣角。
沈玄青转过头就看到自己夫郎眼巴巴祈求目光,唇角忍不住扬起来,不过不用他开口,沈尧青就回话。
“行,多个人也多份力气。”沈尧青点头道,当着林金虎林金龙面,他没说工钱事。
即便是这样,已经足够让何志和陈冬冬感激,打交道这多年,他俩根本不担心沈尧青会不给钱。
如此,下地割麦共就有九人。
天刚蒙蒙亮,能看清地面和人影,陆续就有人往田地里赶,起早贪黑便是如此,趁着这会儿没太阳,干活儿还能轻松些。
沈家二房同样如此,虽住在村子最后面,但不比别人出门晚。路过林家时候,叫上林金虎和林金龙,等到何家门口,何志带着陈冬冬正等着呢。
陆谷穿着昨天衣裳,麦芒扎在胳膊上有点微刺,他低头将麦芒抽出来。
全家都在地里干活,脏衣裳没工夫洗,就这几天而已,多穿两天也无妨,省得弄脏其他衣裳。
见陈冬冬也跟上来,沈尧青有点疑惑,不等他询问,何志就先开口。
不止何志和陈冬冬,喊来林金虎林金龙也都是老实,因工钱是按天结,老实厚道人不会耍懒偷滑,故意往后拖延。
头顶烈日淌着汗水,都是干惯活计泥腿子,镰刀挥又快又准,有五个壮劳力汉子在,下大力气鼓足劲,连同四个稍弱妇人夫郎起割,还连捆扎带扛出地,天半就将所有麦子割完,到下午,最后板车麦子也拉进新宅子里。
这里空场地足够大,收麦子前还特意再平整,不必和村里人抢占晒谷场,在自家院子里,后面碾麦脱粒也更方便。
今天活干完早,所有人饿得前胸贴后背,回到老宅子里,纪秋月已经把饭做好。
院子里好几个洗脸洗手木盆,里头水在太阳底下晒大半天,这会子还是温热,陆谷挽起袖子,鞠起捧水就往脸上泼,连同胳膊都洗遍。
“大青,冬哥儿也过去帮忙,工钱不用那多,你看着十文八文给就成,再不济,五文也行。”
何志向来寡言少语,说话时眼神忐忑,他知道体弱双儿干活是比不上汉子,很少有冤大头雇双儿,有那几个闲钱,不如多掏两个铜子儿去请汉子。
这话说得连他也窘迫起来,黝黑脸上露出个讨好、尴尬短促笑容。
他家就那两亩地,家子不至于饿死,可实在是穷,农忙时收完就靠他给村里人做几天短工挣钱,昨晚上陈冬冬说也想去,能挣几文是几文,要不是这样,他今日也不会腆着脸同沈尧青说这些。
陈冬冬素来胆小,眼下更是大气不敢出,紧紧握着镰刀跟在何志旁边,看向沈尧青眼神十分惶恐,攥紧丝摇摇欲坠希望,生怕听到说不要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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