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沈尧青睡在新宅子,他过来吃饭时将院门锁,留家里四只狗在那边。因陆谷要跟着起去安家村,沈雁就独自提着篮子过去。
路上纪秋月走得较慢,陆谷跟在她旁边,沈玄青和沈尧青落后几步在后面跟着,路说笑就到王郎中家。
进村没看见陆家人,让陆谷松口气,有人还是不看见为好,不然心里堵得慌。
“胎像平稳,药不用吃,膳食上补足就好,但切记不要胡吃海塞。”王郎中看纪秋月面色红润,想来是不缺肉吃,便多叮嘱句。
听完,沈尧青最是高兴,稳好稳好。
附近几个村子看病吃药都是在王郎中那里,自打去年头上伤好之后,因王郎中是安家村人,没病没灾,他再没去过,连陆家都没回过次。
不是说他心冷绝情,有时候个人在山上时,他也会想家,想小时候家,可再想到陆大祥那日对他不闻不问,由着杜荷花污蔑栽赃,就觉得心寒,再不敢胡思乱想。
“收拾好?”沈玄青从外面进来。
“就叠几件衣裳,别晚上再收拾来得及。”陆谷将包袱放在箱子上,又说:“这回在家里住久,山上那些菜不知怎样。”
沈玄青说道:“山上凉,或许没晒死,浇水看能不能活,明日从家里带几样菜上去,能吃几天。”
她。
吴阿奶听见她话,抻着脖子往这边看,苍老脸上明显有些遗憾,可惜,她以为那边被人拾过,捡不够仔细。
“吴家阿奶,给你。”沈雁走过去,将手里麦粒都倒在吴阿奶手帕里。
“这,这怎好意思。”吴阿奶有些干裂唇轻颤。
沈雁毫不在意,拍拍手上泥说:“这有什,你拿着就是。”
诊完脉后,王郎中看眼陆谷,都是个村,见陆谷气色好,心里也替他高兴起来,这命啊,还真是说不准。
沈玄青将陆谷推至桌边,不由分说将人按着坐下,开口:“王郎中,你替谷子也诊诊,看他体虚好没。”
“嗯。”王郎中点着头,示意陆谷将手放在脉枕上。
“十二岁时正是长身子
他看眼陆谷,几番犹豫后开口道:“咱们也跟着阿嫂和大哥去转转。”
陆谷没反应过来,疑惑地看着他,阿嫂是去问诊,他们跟着作甚?
“孟大岳今日要杀猪,顺道买些猪肉回来,带吊上去,熬些猪油炒菜用。”沈玄青笑道。
原是想出去转转再买些肉,陆谷欣然点头,说起来纪秋月看诊时他也能在旁听听,往后、往后总有轮到他时候。
如此想,便叫他有些微窘,八字还没撇呢,怎就想到看诊上,这时外面沈雁喊话,说她去新宅子那边喂狗,问他去不去,就打断他心思。
他们家也穷过,沈雁知道饿肚子滋味,粒麦子粒米都是粮,如今他们家日子好,有那多米粮能吃,捡到麦粒给别人也无妨。
“秋月。”远处从田里回来沈尧青喊道,该回去吃晚饭,不能饿到媳妇。
陆谷转头看见沈玄青,心道等会儿还得给他洗裤子,不然全是泥,近来天热,晾晚也就干。
——
翌日清晨,起床后陆谷就大概拾掇下明天要带上山衣裳,早上凉快,他听见外面沈尧青和纪秋月说要去问诊安胎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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