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浇过水菜地里泥土湿润,经过这大场雨,不少菜都给打蔫,根系浅露在外面,甚至整颗菜被冲出来。
趁着泥水湿润,这会子太阳也不大,陆谷拿着小铲和卫兰香在菜地里栽菜,弄得脚手泥。
“哎呦,给这小苗打,真是可惜。”卫兰香摸着被雨水打烂嫩药小苗,嘴里直叹气。
宅子里地大又宽广,乡下人见着空地就想种东西,不然话,觉得土地空在那里实在可惜。
这边禽畜多粪便也多,青药叶要上山采野,要
说起来卫兰香晌午吃饭时也喝点小酒,听着雨声哗哗,看样子时半会儿还停不,干脆说道:“左右没事做,这里床褥都有,不如歇会儿,睡上两刻钟,待起来后再看。”
于是两人便进屋,并躺在床上,铺着竹席还算凉快,人往肚子上盖个小薄被。
外面四只狗也都找个干爽地儿趴下,大灰将脑袋搁在前爪上,眼睛紧闭着,但耳朵时不时抖动下。
有蝇子时不时落在它们身上,狗肚子就颤颤或抽下,但惯后就甩甩尾巴没当回事。
大雨下约有三刻钟,夏天大白雨通常都是这样,不会下得太久。
陆谷坐着看会儿雨,不曾想下愈大,雨水顺着房檐哗啦啦往下流,声音也大,像是山里白瀑,他和卫兰香将屁股底下凳子朝里边挪挪,省得溅湿鞋子和裤管。
卫兰香看眼外面黑压压天,咂舌道:“这大白雨,还真不小。”
堂屋和前院门之间有小片空地,菜都种在后面大院子里,小前院只栽些花,无论枝头上花还是爬在藤架上碎藤花,都被打得零落,溅在泥水里十分狼藉。
所谓碎藤花只是土名儿,开出嫩红小花藏在绿色细藤和藤叶里,点点缀红从片绿意中探出,瞧着细碎,乡下人就这叫。
这花毫不张扬,小小巧巧,村里爱讲究点妇人和夫郎便会栽几株,在炎炎夏日里是个新意。
陆谷方才就醒,打个哈欠躺在床上没乱动,怕打搅到旁边卫兰香,下雨没那热,这觉睡得还挺舒坦,解浑身乏。
随着外头雨声溅小,卫兰香轻鼾声急促,比刚才声音都大,连她自己都惊醒,伸手抹把眼睛,问道:“雨停?”
“停娘。”陆谷说着坐起来,把薄被叠好放旁边。
他俩睡觉时因雨大没有关院门,家里这多狗在,丝毫不用担心。
前院花枝花藤被打散凌乱,但这些没有后院菜地重要,天放晴,雨势彻底止歇,两人先到后院去看菜地。
黄红花瓣被雨水打残,沾上泥水,雨越下越大,很快汇聚成流,泥脏花瓣飘在水上,随之向出水口流去,方才出水口塞青砖已被他俩取下。
陆谷在雨幕中瞧见门外有人跑过,只这小阵就看见十来个人,都是在地里干活。
堂屋比前后院高两个台阶,是盖房时沈玄青特意叮嘱过,平时进来多抬两步脚,下雨就不怕雨水灌进屋子里。
瞧见花枝被雨水打得弯折,卫兰香扭头朝后院看眼,说:“不知菜地如何,等下过去看看,要是有冲出来,得栽回去。”
陆谷“嗯”声,心里在担忧半路上沈玄青,这雨太大,不知他俩有没有找到避雨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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