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小憩醒来后太阳没那大,陆谷擦擦额头上汗,将几缕汗湿发丝拨到耳后,穿好鞋到外面洗个脸,水是在太阳底下晒过热水,洗完有风吹来,下子觉出凉快。
“快喝,今日娘加黄糖进去煮,凉透都。”沈玄青从厨房端出碗绿
夏天日头长,乡下人若能在晌午睡上觉,都是好极事,但寻常人家大多都得坐家里干些别活计,少有能歇下来。
陆谷以前就是这样,热天不出门挖野菜,杜荷花就支使他做绣活,总也不停,是以今年夏天能在晌午歇息,于他来说日子着实轻松不少。
他裤管和衣袖都挽起来,露出大臂和大腿,沈玄青躺在旁边和他样,在房里只有他俩不必避讳。
比起陆谷白生生胳膊和腿,沈玄青就显得有些黑,他四肢修长精壮,古铜肌肉瞧着十分结实。
烈日炎炎,话说着说着,忙碌早上疲惫袭来,不知不觉都闭上眼睛睡,摇蒲扇手时而晃动下,时而就忘记动,到后来维持着最后点清醒将蒲扇放在肚子上,竖起胳膊就能放下歇歇。
风止天热,太阳火辣辣,地面蒸腾出阵阵热气,人坐在阴凉处往阳坡里看眼,只觉地面都被晒得发白,连眼睛都不自觉想眯起来。
狗趴在地上直吐舌头喘气,整天下来只有早起和黄昏能活泼点,到晌午就变得懒洋洋。
院子里花枝引来嗡嗡叫蜂,知在树上不知疲倦地滋儿滋儿扯着嗓子叫唤,丝风都没有,树叶动也不动,直叫人昏昏欲睡。
晌午这种天儿往太阳底下站,能把人晒干烤焦,再勤快再能干人都得避避日头,万晒晕可不是小事。
陆谷和沈玄青躺在竹席上,手里都打着蒲扇扇风,依旧热汗津津。
上床前他俩端盆热水进屋擦身,擦过能凉快些,但眼下已经躺着,再热都不愿起身动弹,夏乏便是如此,热人懒怠。
陆谷手里蒲扇搁到肚子上,沈玄青手里蒲扇还在微摇,有时热醒,还记得给陆谷扇扇。
床上挤两个人,陆谷睡得迷迷瞪瞪,脊背将身下竹席暖热后,他闭着眼睛没睡醒,下意识挪动身体想找块儿稍凉地方,谁知动动挨到沈玄青。
两人胳膊挨在起,没会儿挨到地方就出薄汗,别说他,连沈玄青也朝床外挪挪,分开后都觉得好受些。
这块地方捂热就转身换个地儿,两人都这样,虽睡得不够踏实,但好歹打个盹。
沈玄青支起条腿,摇着蒲扇给自己扇扇,再给床里面陆谷扇扇风,说道:“听人说瓷枕中空能注凉水,枕上就算不注水,想来也是瓷冰,左右要去趟镇上,买两个回来试试。”
家里只有两个竹夫人,个让纪秋月抱着睡,个让卫兰香拿到房里去,他们几个都年轻,没跟长辈争抢。
这不他俩躺下后睡不着,就说起下午买竹夫人和卖纨扇事。
纨扇是陆谷绣,天热这个好卖,绣有十二把,扇柄坠流苏也系上,做得精致,他想趁下午天凉后到镇上去卖。
至于竹夫人,这东西不算贵,能人人抱个,睡觉就凉快,到时要沈尧青到邻村篾匠家买几个回来,要他俩从镇上回来后顺道捎上,等会儿家里人都睡醒再商议也不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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