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人做饭,陆谷哪有不同意。
“既有红酱汁,那咱们今日就蒸干米饭吃,这就去淘米。”纪秋月做饭直不差,说着就挽袖子出去淘米洗菜。
不用他去忙,陆谷依旧坐在椅子上做针线,没多久听见外头传来几声狗叫,听就是大白。
沈雁喂新宅子那边禽畜回来,她抬头就看见窗户里陆谷,说道:“谷子哥哥,你还没做完。”
“没呢,鞋底得纳细些。”陆谷答道,大白看见他就颠颠跑进房里,不断摇尾巴。
阵风吹来,风势不小,桌上被茶碗压住棉花和布料被吹得掀起来,陆谷只好将窗户关小些。
“谷子,今天想吃点啥?”纪秋月人还没进房,声音先喊起来。
昭儿睡下,她闲着无事,家里别人都有活干,她便想着先把菜洗好切好,到晌午无论谁去做饭,炒就行。
说起来村里无论哪个妇人或夫郎有孩子后,两三个月就得背着孩子起干活,无论做饭还是下地,根本就没有闲工夫歇息。
她生孩子后,却过得比旁人都要舒坦,地里不用去,沈尧青也不让她打草,说孩子太小不能离人,她得常在身边照看,顶多就是做做饭洗洗衣裳。
不过三两日工夫,天越发冷起来,夜睡醒,山上树木叶子就掉许多,渐渐,忽然就有天,出门朝不远处山坡望,林子全都秃,没几片枯叶在上头。
柿子树叶子早落光,该摘柿子果早已摘下,只留梢头七八个柿子,时而会有鸟雀落在枝头来啄食。
深秋天向来不怎好,见不到太阳,但也没下雨,风吹刮起地上落叶,十分萧索。
野地里再无绿草可打,陆谷捡个空在家给昭儿做冬鞋,小小鞋子比大人好做多。
沈玄青早几天前就上山,想多打几张狐皮再去府城卖。
他手里有针线,就没和大白玩儿,
上回她娘来看她和外孙,趁着房里没别人,说她真是有福气,比镇上妇人都要受重,是以她脸上常常都有笑容,跟家里人也越发和气融洽,人人都担待她照顾她,她哪儿来那多气性。
“阿嫂。”陆谷停下手里活,他弯弯眉眼,笑道:“吃什都成。”
纪秋月嗔怪道:“这不是不知要是什,才来问你,你就说说你想吃什,今儿来做饭。”
陆谷只好想下,说:“之前常吃鸡蛋羹,这几天收不少鸭蛋,不如蒸碗鸭蛋羹,大青哥昨儿不是还打香油回来。”
“这个好。”纪秋月点头赞同,又问他:“别菜呢?娘昨天摘个吊瓜,切用红酱闷着吃如何?”
平常各种活计都费力气,坐在房间窗沿下纳鞋子于他来说算是歇息。
外头时不时就吹风,他就没出去,拉桌椅在窗边坐下,好借外面光亮。
奶娃娃别看小,长起来也是很快,无论衣裳还是鞋子,大大小小得做好些呢。
冬鞋里棉花他已备好,在桌上铺平展,好均匀往布里纳。这是去年剩下棉花,卫兰香翻找出来,做两双小鞋子不成问题,往后昭儿长大,小鞋子穿不上,拆把里头棉花取出来,能再做大鞋子。
他们家如今不缺钱,无需将穿不上小鞋子卖掉换钱,送亲戚家小娃娃倒不是不可,但如今还没有比昭儿小孩子出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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