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陆谷,那般软弱卑怯性子,连话都不敢说,若不是捡这桩婚事便宜,怕是都嫁不出去,如此想,便叫他稍稍安定,替嫁事是他理亏,可如今看来陆谷有个人家去处,细算算,还是他成全。
而他心中如何想,旁人无从得知。
罗标如今在青楼渐渐混出点名堂,再不必那辛苦值守巡视,夜里为防着有人闹事也防楼里有人逃跑,定然要打起几分精神,如今好,沈玄青来找他时他正在房里独自喝酒小酌,哼着楼里听来艳词小曲,地上火盆点着,他披着厚衣裳盘腿坐在炕桌前,暖暖和和十分舒坦,自斟自酌还品出几分高兴劲。
他将沈玄青迎进房里,倒杯酒笑道:“沈二哥来得巧,本说今日歇天,明日过家里去,不曾想你今天过来。”
不等沈玄青询问,他脸上高兴劲添几分,开口道:“李家近来热闹得很,每天进进出出大夫起码两三个,又是保胎又是看脏病,直把个李老太太气出急出病来,又得多请个大夫。”
谷镇太远,她没法儿把陆武带来。
陆文盯着地上那只捆双脚老母鸡,又听见她这番话,面上温和,可心里是臊,怕被丫鬟小厮笑话,直接让人取银两和两匹布,借口自己身上不适,实在是困乏,让杜荷花回去给家子都做身新衣裳,也算全他这个儿子孝心。
杜荷花得银钱和布匹,回到安家村腰杆子都是直,下巴抬得老高,见着谁都是副得意相,压根儿就不知道陆文是嫌弃她打发她快些走。
既是亲娘送来老母鸡,陆文不好扔,更别说撒气发泄,捏着鼻子做出副高兴模样,吩咐丫鬟将老母鸡拿到厨房去炖,待他睡醒要喝鸡汤。
躺下后他让丫鬟嬷嬷都下去,那只老母鸡对比叫他思绪纷杂,心中总也不痛快。
不过三言两语,就道出些名堂,沈玄青倒是不意外,若非李家出事陆文顾不上,杜荷花不至于进不去李家门,转而把主意打到陆谷头上。
罗标没有卖关子,压低声音说:“果真没猜错,那雨姑娘得不好病,染给李鸣山。”
他将手里半杯酒滋儿喝完,抹把嘴又笑道:“雨姑娘也是好本事,知道李鸣山就爱拽
就算出嫁后成李家人,可娘家老娘后爹还有那个弟弟,他若是不管管,李鸣山不提,不知老太太会怎想他,还好乡下人花钱并不多,有时给杜荷花后,李鸣山来他这边歇息,他说几句好话哄着,便又能补回来。
陆武年纪尚小,不过这个便宜弟弟好歹和他是个娘胎出来,与他还算亲近,没有偏向陆大祥亦或是那个陆谷。
想起陆谷,他虽恼恨曾经沈家人在街上对他不敬,可也有种劫里逃生感觉,幸好幸好,当初没嫁给沈玄青那个猎户。
杜荷花曾跟他说过,沈家依旧以种地打猎为生,卖什猪肉兔肉,还盖起个宽敞大宅子,在里头养鸡鸭养兔子,听人说光是给地里上粪就挑出来不少粪肥呢,来年庄稼定丰硕。
每次说到沈家,他面上兴致乏乏,但从来没打断过杜荷花话,没别,每听回,就知道自己当初没嫁过去是对,在李家有丫鬟小厮伺候,要比当个泥腿子自在多,不然那耕田耘地割草挑粪那等腌臜之事不就落在他头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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