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平脸色僵,连笑都挤不出来,他这回栽个大跟头,背地里正是戴永胜手底下人给设圈套,生生输光身家,下套不是戴永胜干,人家压根儿看不上他这三瓜两子儿,可若便宜买进个铺面,肯定不会手软,若沈玄青买,后头说不定还有麻烦,若是胆小人听见有这事,直接就走。
“唉。”他重重叹口气,苦着脸说道:“四十两就四十两,可,得给现银。”
杨显拍拍他肩膀,答应道:“这是自然。”
几人又商量会儿,既然说定,恰好沈玄青赶着骡车过来,此时天色尚早,能赶去玉青府城,就让胡平回家去拿房契地契,因铺子里什都没有,他连门都不用锁,且让沈玄青几人在这里等他。
胡平走后,沈玄青看向杨显,问道:“大哥,戴永胜是怎回事?”
那样是正事。
胡平说,沈玄青自然也能想到,将院子打理番,怎都能搁下笼子,他没多言语,又看眼这院子,走到老杨头和杨显跟前,低声说道:“师父,前头铺子倒还好,能摆下案桌和挂肉木架就行,后头院子小点,这生意若要做,才是个开头,还不知以后光景,铺面小,只要能挣到钱就行,以后再寻思大铺子事。”
老杨头和杨显和他所想差不多,恰好碰到这个地段铺子,附近没有卖肉分生意,哪个做生意不都是由小到大,下子买个大铺面,手里钱肯定要出去许多,万周转不开,岂不是架在火上,还是稳妥谨慎为好。
“原本也是这样想,你既愿意,就这办。”老杨头点着头首肯,他如今不管事,可在场几个人里,他年纪大辈分高,肯定得同他商量商量。
老杨头发话,沈玄青又去看杨显和沈尧青,那两人都点点头。
杨显笑下,说:“那天你回去后,过来打听,那戴永胜是赌坊老板儿子,家大业大,有时到那酒馆里吃酒,还算熟悉,你钱大哥自小在吉兴镇长大,和姓戴关系不错,像这小铺面,于戴永胜可有可无,这你无需担心,他若寻来,将和你钱大哥姓名说,自是无忧。”
“咱们都是正经生意人,不做那等逼迫事,四十两拿下,胡平吃不几个亏,况且这买卖你情愿,赌坊也插手不得。”
他口中钱大哥,正是妹婿
既如此,他转头去看旁胡平,说道:“胡掌柜,也不同你来虚,四十两如何?”
“低低。”胡平脸都是皱,他想下,咬着牙伸出五个手指头,说:“你若诚心想要,再添五两,四十五两,连五十两价也不说,就四十五两,如何?”
他急于卖出去想把债还清,不然以后是个大麻烦,前头看铺子人嫌这嫌那,就是不肯给个准话,他哪里不知这是故意拖延,好到后头他火烧眉毛,铺子价钱自然就压得更低,说不得连四十两都没有。
见沈玄青眉头微皱似在思虑,胡平狠狠心,张脸愁苦似是比老杨头年纪还要大,勉强赔个笑,说道:“只四十五两,后头去衙门办凭证批令,还有房子和地皮买卖典契自是找人同写妥当,到时齐送往府衙批过,这些你都不必忧心。”
杨显看他眼,笑道:“胡掌柜,听人说,你这铺子,戴永胜来看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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