铺子门开,沈玄青领着他往里面走,说:“屋子在里头,床都铺好。”
陆谷边走边打量铺子,靠东边墙大桌子上放两个剁肉墩子,还有三四把刀,木架上挂四个铁钩,靠二门子墙角放张小方桌和摞起来四个小凳,前头铺面就再没太多东西。
因大桌子和木架都是新,摆又齐整,看着还挺干净。
进二门子,往前两三步就到竖长房屋门前,头先沈玄青和他说过铺子里各种布局陈设,这会子见才知原是这般。
沈玄青打开房
他这呵斥,前头同样牵着骡子走沈玄青停下,皱眉问道:“怎?”
要说地痞二流子都是欺软怕硬,沈玄青个头那高,还拉着头肥猪,看就不好惹。
那獐头鼠目年轻汉子看他们是家子,被当街呵斥不敢有任何言语,连忙挤进人流窜走。
两辆骡车这才前后又动起来。
街上茶馆酒馆食肆,还有各种糕点烧鸡烧鸭铺,胭脂水粉和成衣布匹,香烛铺子客栈酒楼,挑担贩水卖柴,提篮子卖蛋卖旧衣,当铺古玩医馆,顺着街道往前走,卖什都能看见。
伏。
“走吧。”沈尧青赶上来后说道。
前头沈玄青答应声,鞭子在空中挥打,骡车往前面官道去。
卫兰香扯着脖子往前看那头猪,坐好后笑得眼尾全是褶子,家子谈天说地,所聊不过是平生那点小见识,却也说得兴起,热热闹闹就到吉兴镇。
陆谷来过吉兴镇,没有太多好奇,因灵均睡着,骡车在平坦官道上跑起来后,晃着晃着灵均就打哈欠,他干脆拍着哄睡,这会儿抱着孩子不用太操心,同样抬头去看周围,两三年而已,并无太多变化。
路行至西兴街,这里陆谷没来过,便打量着两侧街道,看见前头家门口幌子被风吹得晃动,写着“面馆”二字,就听见前面沈尧青说声到,骡车随即停下。
沈玄青往东边占没开张算命先生铺面门口,他们几个就恰好在自家肉铺门前停下。
“这就是。”沈尧青指着铺子笑道,顺便走过来扶着老娘和妹妹先下车。
沈玄青拿着钥匙,因灵哥儿睡着,他先过来扶抱着孩子陆谷下骡车,随后才把铺门打开。
骡车离地面不算太高,若陆谷自己抱着孩子往下跨,还有些担心,好在沈玄青稳稳扶着他,有足够力气支撑,脚稳当落在实地上。
沈雁打量着街道上切,满眼新奇,而每逢有汉子看她时,下意识就往纪秋月背后躲躲。
镇上官宦富贵人家未出阁女儿双儿,轻易不会抛头露面,就算出行,坐轿子坐马车总有轿厢车厢掩盖。
卫兰香做老娘,对那几个看过来,目光落在沈雁或是陆谷纪秋月脸上年轻汉子,均是瞪过去,横眉竖目,差点没照脸啐口。
好在知廉耻自重汉子知羞知礼节,遇到女眷双儿,该避开自会避开,至于那种没念过书又不知廉耻,沈尧青觉察到不对,他在前头牵着骡子走,回头看,街边有个不三不四汉子在看家里人,呵斥道:“看什!”
这声中气十足,他虽没沈玄青长得高,但身量也不差,况且他还比沈玄青好命,长到二十岁才没爹,自小没在吃食上受过苦,身板自然结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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