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你去。”沈尧青伸手接过灵哥儿,他围着獾皮领子,灵哥儿就伸手去摸皮毛。
鞣制好皮子很软和,见娃娃小脸胖乎白皙,他看得心喜,逗着灵哥儿玩。
桌上还放双皮手套,他路上赶车戴着,是陆谷做。
不止沈玄青有,沈尧青时常也要赶车,陆谷就多做两双,还有双是给卫兰香做。
因活计不熟,他做较为粗糙,但好歹能把手掌和五个手指头包起来。
“大哥。”他还没走到跟前先喊声。
“是。”沈尧青隔着门板答道。
后门打开,沈尧青牵着骡车进来,笑道:“今儿这天够冷。”
“去倒茶,喝暖和暖和。”陆谷边说边往前走,顺便到房里把灵哥儿抱出来,孩子个人待太久不放心。
沈尧青给骡子解开车套,又抱些草料,才从后院过来。
起盖被子取暖,结果孩子在床上爬来爬去不安分,就自己盖。
“你好好坐着,别乱动,阿姆出去挖根菜,好给咱们做晌午饭吃,知不知道?”他边说边把灵哥儿头上虎头帽戴正。
“嗯。”
灵哥儿忙着玩彩绳,奶音小小,看见他放在旁边那个打好络子,伸手就抓过来。
陆谷笑下,没多管他,若扯乱,回头再打个就是。
晌午沈玄青和罗标回来,乖仔最先跑进院子,看见沈尧青,摇尾巴汪汪叫,很是兴奋。
冬天冷,沈玄青不用上山打猎,过得平淡没甚波澜,唯变化就是和顾家有往来。
因他俩住在镇上,又是舅哥,顾承越来送几次吃食,是他娘糟鹅掌鸭舌类,还往老家给沈雁卫兰香送,人倒是实在。
罗标没爹娘没家,像是没根浮萍,连亲戚都没几个往来,自打住下来后,做什都勤快,不怕劳累,有时铺子不忙,他就到吉兴镇码头去扛包扛木头,偶尔挣得多点,回来还提只烧鸡或是坛酒,有时候也给灵哥儿买点泥人泥
他倒好杯热茶,又舀热水让洗手,问道:“大哥怎今天过来。”
“这两天闲着没事,上山打柴攒车,吉兴镇这边不是柴价高些,干脆就过来,没在丰谷镇停。”沈尧青喝几杯热茶才缓过来,又笑道:“天冷,柴火卖得好,进镇子没走两条街,就全卖出去。”
冬闲没事做,他就打柴挖冬笋,有时还带大灰它们上山撵兔子,要自家吃,要和柴火起卖到镇上,怎都能换些铜板,不然每天在家里动也不动,没个进项。
陆谷坐着和他聊几句家常,端出碟糕点,说:“正做饭,等会儿二青他们才回来,大哥你先歇着。”
罗标住过来已有阵,沈家人都知道。
他下床穿好鞋子,拿小锄到院里挖根菜,长这久,根菜正是吃时候,挖出来后看,比他拳头都要大呢,挖两个足够大碗菜。
灵哥儿乖巧,之前有次从床上掉下来摔疼,后来只在床里面爬和玩耍,再不到床沿边上去。
没听见孩子叫嚷哭泣,他放心,舀陶罐里热水洗菜。
菜切到半,他忽然听见后门被拍响,沈尧青在后巷子里喊他。
今天乖仔跟着沈玄青罗标出去,没在家,陆谷放下菜刀匆匆往后面跑,还听耳朵房里动静,灵哥儿没哭没闹,应该自己在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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