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芳点点头,前后喝下那两碗棕色浑浊苦臭汤药。
薛清灵在旁边看着那两碗药,心里有点发憷,如果这时喝药是他,他肯定会把药吐出来,毕竟这碗药,他亲自看着裴疏熬出来,熬得特别……“粗糙”,特别特别……“浓郁”,把那多又苦又臭草药浓缩成这样小小碗,站在旁边薛清灵远远闻到那股味道,嘴里都仿佛能尝到那股可怕苦涩。
裴疏偏过头来看薛清灵眼,拿起竹笛在对方肩膀上敲下,打趣道:“明明喝药是张家嫂子,你干嘛也是副被灌苦药表情。”
薛清灵心有戚戚然,忍不住摆出苦瓜脸:“裴大夫,是亲眼看见这碗药怎煮出来啊,而且,里面成分闻就闻出来,着实太可怕……”
“如果以后要是得这样病,估计是喝不下去……裴大夫,如果喝不下去吐出来会怎样?”
张二洪与妻子听见裴疏这话,眼睛里冒出无限喜意,只要有办法能治,他们什法子都愿意去试试。
“你愿意试吗?”
张二洪妻子崔芳用尽全身力气缓缓点点头,无论是猛药还是毒药,崔芳都愿意去试试。这样浑身无力不能动弹活着,跟死有什区别?死倒好,百,免得拖累丈夫跟女儿。
“愿意,们当然愿意,裴大夫,们想试试,要怎治?”
裴疏在决定给他们治病前,还是要事先说清楚他所要用到猛药,这剂猛药里,需要用到三种剧毒无比草药,其中份量足以致死,不过经过药性调和,裴疏能保证这副药用下去不会伤害崔芳性命,至于能不能达到预期效果,还得看服用药物后情况。
裴疏逗他:“喝不下去那就只能从鼻子里灌进去。”
“啊?”
裴疏笑着摸摸对方头,小声道:“如果你像张家嫂子样,浑身无力不能动弹,在病床上躺两年,知道自己能有治愈机会,哪怕摆在你面前是碗世上最难喝毒药,你也愿意喝下去。”
说起这句话时候,裴疏突然有种恍如隔世感觉,有些沉睡在记忆
听裴疏这解释,张二洪倒是有些犹豫,而崔芳这个三十多岁女人,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犹豫,她丝毫也不惧怕饮毒药,吃毒草,只要能对她病情有帮助,她都愿意去试试。
“裴大夫,求你给医治吧。”崔芳用虚弱而又缓慢声音说道。
以前崔芳其实并不怎积极配合治疗,她总想着自己病拖累家里,自己病重早点去,倒也无所谓。可偏偏她女儿也有这样症状,崔芳心里害怕,她怕自己还没出嫁女儿,也只能像她这样像个废人样躺在床上,动也动弹不得,这样活着,又有什意思呢。
现在裴大夫说有治这病方法,崔芳当然要试试,只要这法子能在她身上奏效,那她女儿定也有救,如果这办法没有效果,那她也算是为女儿试药。
裴疏见他们夫妻俩治病心切,便点点头,继而开始写下药方,让薛清灵去抓药,而后他自己亲手熬好两碗汤药,并且自己亲口尝过之后,才把药端到张家夫妻面前,“这两碗药,前后分别饮下去,张家嫂子还请忍忍,千万不要吐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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