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疏见到薛清灵来,只是抬头看过对方眼后,便低下头来,将视线收回,重新转向书上那行墨字。
薛清灵也是很意外没有出声,他缓步走到裴疏身边,突兀说句话:“裴大夫,能让拿起你笛子看几眼吗?”
裴疏虽觉莫名,但却轻轻点点头,应道:“你自便。”
薛清灵对着他温柔而眷恋笑下,露出两个浅浅小梨涡,而后他小心翼翼拿起那支笛子,转过身来,从袖子里拿出自己带来那个红绳结笛穗,快速给它换上去。
裴疏看见他笑容先是
薛清灵沐浴之后,重新换身衣服,梳上他最喜欢那款头发,手里拿着洗过之后颜色艳丽鲜艳红绳结笛穗,他语不发坐上马车,车夫赶着马车,在阵阵马蹄车轮声中,带着薛清灵抵达回春堂。
薛清灵下马车,他站在医馆门口,抬起头来,看医馆上方那块匾额。
他亲自挂上去那块牌匾。
回春堂。
薛清灵在心里将这三个字默念次,他看着眼前矗立百年医馆,站在这人潮涌动街道上,突然间就明白这样个道理。经过数百年时光流转,沧海也会变作桑田,在这样岁月长河之中,没有什是真正能留得住东西。
过过久,他红肿着双眼睛,去搬来个小火盆放在屋子里,盆里烧着炭火,那炭火烧极旺,红色火光倒映在他煞白张脸上。
薛清灵把摞医书还有他写过那沓又沓白纸放在火盆边上,心狠,便把手里东西扔进火里,白纸顿时被火舌席卷,而后又升腾起更加旺盛串火焰,薛清灵抱着手里那沓白纸,看也不看,就往里面扔进去。
突然,他又疯似拿起桌上茶水浇灭火焰,把火盆掀翻,随手拿起本医书在那火炭上拍打扑灭,而后,他也顾不得滚烫纸页残骸,从里面找到个红绳结笛穗。
这时候,他模样极其狼狈,头发散乱,脸上都是黑灰,双白皙如玉手也像是沾墨汁似漆黑无比,但是奇异……
那从火灰里翻出来红绳结笛穗,在他双漆黑手上,依旧是那样完整无瑕,红艳色泽依稀如旧。
眼前医馆,垂垂老矣,颓败尽显,又谈何回春呢?
花开花落,花落花开,如同世人生老病死,万物更迭变换,都属平常。
莫要……强求。
薛清灵在这医馆门口站也不知道多少时间,他终于踏进医馆门槛,也就在这时,他突然发现医馆门槛似乎变矮,他还记得小时候,这门槛对于他来说是很高,在跨过门槛时候,娘总是会在旁提醒他小心点。
走进医馆里面,午后也没有几个来看病人,裴疏坐在最里面方桌边上,他身前桌子上,摆着本翻开医书,医书旁边,则有支色如白玉竹笛,那竹笛尾部散落着红色流苏笛穗。
薛清灵终于发现这笛穗不同凡俗。
他嘴角动动,表情似笑又似哭,两行清泪从他脸上划过,最后……他终于露出个释然笑容。
这笛穗,本不该是他。
这也是他强求得来东西。
青灵竹与薛清灵,本就没有半点缘分,青灵竹做成笛子,也不需要清灵制成笛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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