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闭上眼睛,整个人身心前所未有舒坦。
史长岭外表在瞬间仿佛老十岁样,可他眼睛却比汪征他们来那会儿更加有神。
史长岭看着那幅物归原主画,露出抹释然笑容。
裴疏见状,轻轻颔首。
“裴大夫,心底还有道困扰已久疑惑直未能解开,望能解惑……明明那日烟雨旸湖,美不胜收,你却为何对着那般景色,画出这样副桃花图?”
“这才是你身上病症所在,史公子,你觉得对不对?”
史长岭神色颓然,两肩仿佛被什东西压垮样,他苦笑几声,终是不肯再负隅顽抗,“裴大夫果然是济世神医,寥寥数语便点出这顽疾。”
开始,他把这画捡回去,并没有起冒认心思,他只是喜爱这画作,几日都在家欣赏临摹。
只是后来,几位友人来他家做客,偏巧将这幅画作错认成是他画,他当时也不知怎,鬼迷心窍,竟也没有否认……
后来发生切,便就不可收拾。
恨在心,伙同这两位来家闹事……呵。”
史长岭连连冷笑几声,几乎是要把脸皮给当场撕破。
裴疏摇摇头:“冥顽不灵。”
“你有什资格惺惺作态?岂非你们夫夫二人说这画是你作,这画便是你作?真是荒唐,笑话,你拿得出证据吗你?”史长岭心里知道,根本就不可能有什证据。
裴疏轻笑声:“史公子,你都学画多年,应该知道这丹青事根本用不着什证据,究竟谁是作画之人,假真不,真也假不。”
步错,步步错。
到底是名利二字遮蔽他眼睛。
史长岭让书童把画递过来,那双手捧着那画,恭恭敬敬奉到裴疏身前,“全是史某时贪念惹祸,如今便将原画奉还。”
裴疏从他手上接过那卷画。
史长岭在对方把那幅画收走之后,却是突然感觉到心口悬许久大石头终于落下来。
“能画这幅画,自然能不费吹灰之力画无数幅画,而你——”
“你哪怕仿再像,也只是有皮无骨。”
“看过你散落在外面练笔之作,你在故意学画,学风格,学用笔,可惜们个性相差天壤,习惯亦是大有不同,你强行逼着自己去贴合风格,早已是入魔障。”
“你自己也应该发现……你近来作品大不如前,不是吗?”
“你本可以在丹青道更加精进,如今却是自毁前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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