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际闪电晃,巨响轰鸣。
这也许是这个夏天最后场雨。
孟亦舟心疼得皱眉,手举在半空,想替沈晚欲擦拭血迹:“你还在流血,们去医院。”
沈晚欲狠狠震,下瞬,他反手拽住孟亦舟胳膊。
孟亦舟不明所以,被沈晚欲拉着往外走。
“阿欲。”
“出去!”
宋丹如顶着头乱糟糟头发,手忙脚乱地翻箱倒柜,好半天才从柜子里找到瓶地西泮,她颤抖着手递过来。
沈晚欲掐过刘洪艳双颊,两只手指捏着药粒塞进她嘴巴里。
药物作用下,床上发疯老人渐渐旗鼓偃息。
沈晚欲侧脸还留有挨打红印,他摸摸刘洪艳鬓角,安慰道:“好,没事,舅舅在天上享福呢,您老别挂念。”
直到刘洪艳昏睡过去,沈晚欲浑身紧绷神经才松懈下来。
命”。
宋丹如大病初愈,惊吓,脸色行如枯槁,脚抖得差点站不稳。
“快快……回屋里去。小孟,帮帮忙。”
孟亦舟被眼前这切弄懵,可情况紧急,他只能先将满腹疑问咽下,绕去刘洪艳身后,和沈晚欲合力,起将老太太扛进屋里,摁倒在床上。
“拿绳子。”沈晚欲满额冷汗,喝道。
“……”
沈晚欲垂下浓密眼睫,睫毛遮挡他眼神,令人看不清他情绪,却能看见他脸色苍白如纸。
孟亦舟被股大力推攘到门外,他脚下踉跄,差点绊倒。
沈晚欲盯着地上移动光点:“你走吧!”
哐当声,大门无情地砸上。
暗自平静片刻,沈晚欲抬起眼,看到对面孟亦舟,见他脸森然,脑子蓦地空。
沈晚欲想过开诚布公地向孟亦舟坦白他家,也许是某天牵手散步小路上,也许是某次看画展,也许在两人缠绵结束,气氛最好时候随口提,但怎都不该是这种状况底下。
股凉气顺着背脊缓缓地爬上来,这感觉用害怕和心慌来形容都不妥当,像逃亡多年罪犯,拼命消灭犯罪证据,他逃到阳光灿烂富饶之城,在他以为新生活即将开始时,却倏然听到声枪声。
子弹正中眉心,所有罪孽无所遁形。
沈晚欲额角在淌血,孟亦舟眼底那点愣住很快消失,他缓缓伸手,试探着伸向沈晚欲。
孟亦舟眼光瞟,动作迅速地捡起角落里根麻绳。
沈晚欲摁住刘洪艳腿脚,朝孟亦舟使眼神:“绑。”
刘洪艳胡乱挣扎,双脚乱踢,拳头巴掌噼里啪啦砸在沈晚欲脸上,身上,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下。
天际闷雷乍响,昏暗光线里,沈晚欲侧脸轮廓刚毅又冷硬,像是座刚过易折雕塑。
“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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