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学生引起骚动并没有持续太久。
究其原因,可能是这个转学生太过“规矩”,上课时安安静静,下课也坐在座位上看书,哪儿都没去。
傅予寒穿过何燕,跨三档楼梯往下跳。何燕在后面说:“人早都走!”
傅予寒充耳不闻,执着地出单元楼,直到将前后几个路口都跑遍,才终于意识到那三个箱子确实是追不回来。
呼啸风在耳边猎猎作响。
失望?好像也不是。
从看见那条短信,知道他妈进他房间搞卫生那刻起,潜意识好像就明白会失去什。
五分钟之后,傅予寒闯进家里,“妈?”
何燕不在客厅里,傅予寒先闯进自己房间,把床单掀起来看眼,脸顿时就白。他推开主卧看看,没人,又往外跑:“妈!”
“干什干什,叫魂呐?吓到你妹妹跟你没完!”何燕千呼万唤始出来,终于进楼道,打楼就开始喊,“傅予寒你这个小兔崽子!大白天不在学校上课怎又回来,供你读点书容易吗?你就这糟蹋学费!”
“妈,”傅予寒跑到楼道口停下,抿着唇喘气,开口时声音微颤,“你把床底下箱子弄哪儿去?”
他像是气,又像是怒,米八大高个往楼梯口戳,居高临下往下看还有几分吓人。
大戏男主之对此毫不知情。
何燕女士今日不知又起什兴致,大早起来打扫卫生,完事给傅予寒发张照片过来。
虽然现在回去可能晚……但傅予寒还是穿过操场来到空楼这里。
空楼是没建完实验楼毛坯,后方围墙连着学校建筑工地,没装电网,是整座学校唯有机会翻墙出入地方。傅予寒刚从围墙上跳下,迎面就撞见几个眼熟长工,“又逃课啊?”
“回家拿点东西。”傅予寒垂下眼,脸不想多说样子。
三箱……旧画,确不是什难以接受失去。
但还是难受。
楼上传来开门声音,他妈进屋,没多久又跑出来,在楼道里嚷嚷:“傅予寒!你个小兔崽子进过家门?你妹妹在休息你知不知道!你吵醒她!”
又没去开妹妹房门。
傅予寒垂着眼,盯着单元楼门口块小石头看半分钟,最后踢脚,没进楼,转身走-
“卖呀,卖50块钱。”何燕愣愣,“你就为这事特意跑回来?要死你。你那几箱子废纸几年都没动过,放着也是落灰,还不如卖换钱,床底下也好弄干净点……还杵在这里干嘛?”
傅予寒攥下拳头,压着声音:“不是说过不用帮打扫吗?”
“哦,花个早上辛辛苦苦给你搞卫生,卖你几箱废纸就要跟发脾气啊?什态度。”何燕冷笑声,“你逃学还没跟你算账呢!”
喉头滚动下,傅予寒咬着牙,尽可能平静地问:“你把箱子卖到哪里去?”
“楼下喊收废品啊。”
“上回你们哪个主任都跑到们这里来骂人,”几个长工面有菜色,“你下次能不能挑们不在时候出来?再这样工头要扣们钱。”
“……也不想。”
可是何女士发疯又不会挑时间。
傅予寒抿下唇,绕过工人,拔腿往工地外跑去。
“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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