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回到看台,体委跑过来问傅予寒情况。他来是关心傅予寒,二来也是想确认接力赛要不要换人,这会儿离接力赛开始大概还有个多小时,得提前去跟主席台那边申请。
“换吧。”傅予寒说。
“那三级跳远呢?”
“下午再看,好就不用换。”傅予寒看怕扣分只好蹲在地上体委眼,“估计你找不到别人跳三级跳。”
人是有,就是成绩跟傅予寒不能比,换人等于主动放弃这个
掩着门过道不通风,内里闷热。
他小心地放下衣服,带着药从门后走出来。
阵凉风扑面而来。
接着他就看见闻煜坐在门边长凳上,刚刚给左脚穿上鞋,裤腿露出来部分有截白色东西。
绷带?
“你要是个直男也就忍,”傅予寒没好气地说,“哥,你有点自己是个gay自知之明好。”
噗嗤声,闻煜低头笑起来。
他笑得眼睛都眯,肩膀抖若筛糠。
傅予寒脸无语。
半晌,闻煜终于抬起头,笑意未收:“你自己上药方便。”
或许是知道今天要换衣服,傅予寒最里面穿件打底背心。
闻煜当然知道是为什,但他很想笑,虽然性取向相同,但闻煜在这方面比傅予寒大方多。
不如说他根本没想到傅予寒这“保守”。
傅予寒犹豫下:“这跟早上怎样?”
“哪儿不样?”
”精神没有当面戳穿他,出医务室立刻受不:“你这样讲话都不会恶心吗?”
闻煜笑得眉眼弯弯:“哪样?”
“就现在这样。”
“不会,”他低下头,“早习惯。”
“……”
傅予寒愣愣:“你脚又扭?不是没项目。”
“没扭。”闻煜笑笑,“以防万。”
防什万?
闻煜没说,傅予寒没问。
但他很快就知道。
“不劳您费心。”
“那行,在外面等你。”
见他终于转身离开,傅予寒暗自松口气。
他把开幕式后换上校服掀起来,用胳膊夹住,牙齿叼着塑料瓶盖,别扭地用另只手拿起药瓶,将喷嘴对着腰侧。
腰不敢扭,自然看不见伤处,只能靠感觉给自己喷,还得时时小心不能扭太过,以免二次拉伤患处,等这套流程下来,傅予寒感觉自己汗都多层。
“……”
傅予寒蹙着眉,刚好有束光从铁门顶端空隙中斜穿过来,落在他眉心。
闻煜看看他,勾唇笑:“说啊,说出来就出去。”
“……现在就们两个。”傅予寒闭下眼,似乎有些无可奈何,“而且要上药……你见过谁穿着衣服上药?”
“两个人不是比群人在要好。”
傅予寒慢吞吞地往回走,路过早上换衣服铁门,拐进去。
这地方大概是条巷道,通往看台背后,两扇铁门虚掩着,没人来,只有点光。大白天,这点光会给人某种私密错觉,恰好两扇铁门还能起个遮挡作用。
闻煜下意识地跟进去:“你进这儿来干嘛?”
“药都拿当然是喷点。”傅予寒指尖停留在校服下摆,动作倏地顿,回头,“你能不能出去?”
“早上换衣服时候不都看过。”闻煜说,“再说你里面不是还有件衣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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